但你们突然打一半就跑了究竟是几个意思?就你们的这种打法,那怕是在场的将士也都一个个懵逼了,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打了大半辈子的仗了,生死场面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可是像这种糊涂仗却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现在他们宁愿与那些黑衣生灵再继续恶战下去,也绝不愿意这么糊里糊涂的取胜。甚至在他们取胜之后,根本毫无半分胜利之后的喜悦,相反的心中却越发的感觉到了压力。就好像有一座大山一直压在心底,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仅仅是将士们懵逼,连各族主帅都懵逼了。
经过卓君临那么一激,他们心中都早已跑着殉道之心,那怕是那些黑衣生灵攻势再怎么凶猛,他们也打定主意要死战一场。结果这边自已刚刚抱着必死之心准备大干一场,那怕是以身殉道也在所不惜。可是正当自已开始准备起劲的时候,对方居然直接退兵了,这让所有人一时之间都不由直接懵圈了,,,,,,
仗,不是这么打的。
事儿,也不是这么干的。
真要让大家都这么继续下去,或许大家还能理解,那怕是各族稍稍占据一点点的优势再退大家也都还能理解,但像你们这般做法,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难不成,这就完事了?
把各族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现在再来闹这么一出?
杨侗身着银甲,执剑而立。
身处于高台之上,眼眸之间满是战意。
看着帅台下的各族将士,杨侗执剑的手不由微微有些发抖。虽然杨侗知道上一次恶战之时各族都损失惨重,但他自已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就因为那一场死磕,人族损失竟是如此之重。
足足八千六百二十四万将士喋血,这不单纯就是一个数字。
八千六百二十四万活生生的生命,八千六百二十四万精锐,竟是全部在那一场恶战之间应劫。
原本,那八千六百二十四万将士,也应当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站在阳光之是承受着时间的洗礼。也应当站在此处,和他们一起誓师。
可是,那八千六百二十四万将士,却全部喋血。
而且,尸骨无存,神魂不复。
甚至,再无投胎转世的可能。
因为每一个将士,都是在战到气力衰竭之时,面对着那些黑衣生灵极限自爆。他们已真正的从这个世间彻底的消失不见,永远都不可能再现世间。
从来都没有这么一刻,杨侗竟是觉得战争原来如此残酷。
在无尽黑暗之中的世界,让杨侗原本以为的世间变得再无半分色彩。此时此刻,杨侗心中只有一种无言的沉重,即是在向死者的尊重,亦是在为生者的悲哀。
他们现在能活着站在这里,是那八千六百二十四万将士用性命换来的短暂安宁。
或许在经过这一次之后,他们所有人也会步那些将士们的后路。然而在此时此刻,在面对着即将要到来的危险,所有人却都已经做好了随时陨落的准备。只要能让更多的同袍在这一场浩劫间存活下来,那怕是需要付出他们的生命,所有生灵也都已经在所不惜。
“将士们。”
杨侗长剑举天,目光之中满是寒意。
“或许在这个时候,我们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杨侗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面对着无数的兄弟倒下,看着他们变成了一声声自爆,鲜血酒满战场,尸骨堆积如山,我们都会痛心。”
“但是,大家不要心痛,不要悲伤。”杨侗的眼神渐显凝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心甘情愿那么做的。他们的付出,就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存活下去,也是为了替我们求取一线生机。即然那些兄弟们死了,好接下来的事情,就轮到我们了。悲伤杀不死敌人,眼泪也不会让敌人心软,所以我们只有用我们手中的武器,用我们的滔天战意,与那些黑衣生灵决一死战。”
“血不流干,誓不罢战。”
“将士们,你们敢吗?”
此时,杨侗的眼神里战意滔天。
那怕只是一声声言语,却似是带着某种令人无法拒绝绝的杀意,直接让所有人心中都没来由的对那些黑衣生灵多出了一丝愤恨。
多少年了,多少岁月。
甚至是已经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所有的将士都已经再也没有这种愤怒的要将敌人碎尸万段的冲动。那怕是要将那些黑衣生灵千刀万剐,似是也根本无法解其心头之恨。
战场之上,本来只有立场向无仇怨。
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心中都只余下了满腔仇恨。
“那些黑衣生灵,他们无端攻击我们各族,意图将我们全部斩尽杀绝。”杨侗的声音很冷:“在那些黑衣生灵的眼中,我们都只是他们屠刀下面应当予取予求的蝼蚁,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杀戮我们的同袍兄弟。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追上来向我们挥出屠刀,现在我就想问各位将士们一句,当那些怨灵再次攻击我们之时,我应当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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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将士都不由愣住了。
虽然所有生灵都知道后撤之后仍是会面临那些怨灵的追杀,而且以那些怨灵的凶残程度,下一次的攻击必定会更加的凶猛。
可是在现在直面面对这个问题之时,所有人心中却不由一沉。
再次面对那些黑衣生灵的进犯之时,他们又应当如何自处?当那些怨灵再次挥下屠刀之时,他们又当如何?
不仅仅是下面的将士们脸色变了,就连各军主军此时也不由神色疾变。
誓师,就是为了鼓舞将士们的士气,让所有生灵都以一种最饱满的热情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激发出将士们的对敌之心,再次面对敌人之时,会用自已最强大的姿态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
可是,现在杨侗的做法,却有些背道而驰。
杨侗的此等做法,在大战尚未到来之时便已未战先宣,这必定会引起将士们心中的恐慌。甚至在某些方面来说,杨侗的这种做法,对于败兵来说绝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一但让将士们的心中生出了畏战之意,要想再将将士们心中的那份战意提升起来,那将会难上加难。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但本座绝不对坐以待毙。”杨侗的声音发冷:“在场的将士,也应当曾有与我杨侗打过交道的对手和朋友。你们应当都知道我杨侗行事向来睚眦必报。谁敢欺负到老子的头上,老子也绝不会让对方好过。”
“那些黑衣生即然欺负到我的头上,那我也绝不会对他们客气。”杨侗的声音很冷:“被动挨打并不是我的风格,我想这也不是各族将士想要的结果。即然如此,那我们何不现在给那些黑衣生灵一个惊喜,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所有将士都不由懵了。
战神究竟又要闹那样?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构筑新的防线以备万一才是正经,怎么听杨侗的意思,居然是还打着其他的主意不成?尤其是看到杨侗那双眼放光的神情,所有将士心中就不由一突,这战神莫不是,,,,,,
甚至,后面的种种可能性,一些老将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