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奶只说自己几句便罢了,可她这么说自己娘,长平便少不得辩白几句。
“奶,我们进城是为了买东西给爹做头七饭,不是去瞎逛,我,我娘她很好,您不要这么说她!”
娘说卖东西的事娘不要随便跟外人说,免得大家伙知道了眼红或者有人说三道四,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老周氏显然就被他归在了“外人”的行列中。
长平觉得自己是在解释,可在老周氏眼里,就是二房的孙子拿话怼她,对她没有尊敬,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怒不可遏:“一群黑心肝的东西,要不是你那遭瘟的娘,你爹也不会要死要活的闹着分家,不是分了家,人就不会早早的没了,你们这一群没心没肺的黑心鬼,你爹死了都不知道心疼,就知道围着你娘那贱人转!”
老周氏这恶毒的话一出口,长平就被气的眼睛发红,额头的青筋直冒。
只是他心里虽愤怒,知道奶说的根本不对,但由于口拙,不知该反驳,一时间把自己憋的脸红脖子粗。
俩人所在的地方是在村子中间的大路边,四周房子挨着房子。
虽然现在天都快黑了,可现在是农闲,地里没啥活,大家伙也不可能真的一吃完饭就立马睡觉。
老周氏这两嗓子一吼,就把住在附近的人给引了出来,纷纷站在边上围观,想看看是什么热闹。
长平一个大小伙子,见被人瞧了热闹,脸色更红了,低着头就想走,想赶紧去还了牛车回家。
只是,他想走,老周氏还不肯放呢,扯着长平的胳膊就要让众人评理。
长平又气又急,可一时又没法子挣脱。
他怕自己力气大,硬扯的话,把她带倒了,到时候他身上又添了一桩罪过。
说不定传出去就会被人说成是二房子孙不孝不悌,出了个敢跟亲奶动手的孽障!
耳边听着村里人的议论,长平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此时,大路上传来了个洪亮的嗓门:“这是咋了,到底啥事,让我知道知道!”
长平见是有才爷来了,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恳求的眼神向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