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去布庄裁了点葛布,打算给全家人都做一套夏衣。
其实他们先前都是穿麻布的,透气又吸汗,不过质地略微粗糙。
葛布同样具有麻布的优点,而且比它更加光滑坚硬,耐洗耐穿。
几个孩子穿着葛布衣裳去上学,看上去也更加体面些。
当然,她不可能只给孩子买而没自己的份,既做那就全家都要有,甚至她还连陈山根和张氏的份都算在内了。
陈翠另外买了几尺纱布,用来糊窗户。
现在天太热了,开窗老是有蚊子进出,就算点着艾草也不能完全熏干净。
虽然房间里也都有蚊帐,可孩子们又不是一进屋就上床睡觉,还要读书写字,坐在那不动,就容易被蚊子盯上。
给窗户上糊一层细纱,就能防止蚊子飞进来,又不耽误透气。
就是这纱布太贵了,买的是最便宜的没染色的素纱布,她可着两扇窗户的尺寸一共裁了四尺,居然要八十文,相当于二十文一尺,比那葛布贵多了。
不过,为了让自己跟孩子们都不再被蚊子咬的大小包,这笔钱得花,
从布庄出来,也到了吃饭时间,天太热了,陈翠不想吃路边摊,就想找家店进去坐坐。
看到隔壁的四海酒楼,几人都有意避开,因为这就是刘文德做管事的酒楼。
刘文德在这家店做了十几年,刘二勇也多次赶着牛车来接这个大哥,却从不曾进去吃过一碗面。
每次都是在酒楼外等候,连进去歇息都不被允许。
因为刘文德不想让这个衣着寒酸的兄弟出现在人前,伤了他这个大管事的脸面。
他打心底里瞧不起二房,看不起弟弟和这些侄子们。
先前陈翠带着孩子们买书买文具的时候,也刻意没去长盛所在的那家书店,就是不想跟他们打照面。
在陈翠看来,刘文德这人极为阴险。
一直以来,全家的资源都向他倾斜,受益人也包括他的儿子,极力压榨二房父子来为他们卖命,可以说是好处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