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此案具结,那就由你尚书省出面,将此案公诸于世,让朝中百官和那些皇亲国戚也都清醒着点。”
闻言,魏征躬身一礼道:“陛下英明。此举不仅能以儆效尤,更可彰显陛下仁德。”
见魏征不再有异议,秦狄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事情总算是糊弄了过去。对于苏文柏的处置,在接受的范畴之内。官降一级而已,并非什么大事,回头给他找个立功的机会,官复原职也就罢了。
“没其他事情的话,就退下吧。”
“陛下,臣还有一本上奏。”
魏征再次开口,秦狄眉头微挑,嘴里挤出几个字:“哦?还有何事上奏。”
“启奏陛下,苏家一案的主犯虽已落网定罪,但孤掌难鸣,仅靠其一人之力,难以成事。苏家父子的所作所为,乾安当地官吏却视若无睹,不仅未向朝廷奏报,反而巴结奉承,趋炎附势。有负圣上隆恩,令百姓心寒。微臣认为,应当派遣专人前往调查,严惩不贷,以正官场风气,还百姓一个公道。”
秦狄稍加思索,魏征所奏亦为实情,也在情理之中。若非有地方官员趋炎附势和阿谀奉承,想必苏家父子二人也未必有此般劣迹。
“魏相所奏之事,朕已命锦衣卫前去调查了。这样吧,调程昱到乾安任职,并负责此案的诸多善后事宜。锦衣卫会将调查结果告与他知,人就不必送往京都了,可在当地按律处置,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另外将苏文清与苏添兴让他一并带回乾安,当众行刑,以平复百姓心中积怨。”
魏征:“陛下英明,臣领旨。”
秦狄:“好了,退下吧。”
魏征:“臣告退。”
魏征与苏文柏再次躬身施礼,向后退去,准备离开延禧殿。
秦狄目光在苏文柏脸上扫过,轻语道:“苏文柏留下。”
“陛下。”
魏征离开,苏文柏缓步来到秦狄面前,等待着皇帝训斥。
“朕见苏大人脸色苍白,可是身体抱恙啊!”
“多谢陛下惦念,臣的这副老骨头还挺得住。”
“为了大汉江山永固,朕只能拿他们父子二人开刀,朕也有难处啊!苏家父子一案的处置,你心中可有积怨?”
“兄长在乾安的所作所为,令臣蒙羞。未能及时查察,以至于百姓受难,臣深感愧对地方百姓,更感有负于皇恩。落得这副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臣不敢有怨,更不该有怨。”
“啪!”
秦狄的手在桌上一拍,抬手指向苏文柏,怒道:“苏文柏,你身为国丈,纵容苏家子弟如此胡作非为,险些酿成大祸,你置朕于何地,置帝后于何地,又置太子于何地。”
面对皇帝的怒斥,苏文柏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万死,你死一次就够了。若不是看在苏雨晴和太子的面子上,你苏家就彻底完了。朕告诉你,他们父子二人的所作所为,朕就是夷你三族也在情理之中。”
“臣一时疏忽,考虑不周,多谢陛下开恩。”
此刻的苏文柏彻底慌了,知道这对父子过分,但两人究竟做了些什么,他真正知道的也只有供词上的那些内容。
“好了,你去永寿宫一趟吧,也好让帝后安心。”
“诺。”
被皇帝训斥一顿,苏文柏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慢慢退出延禧殿,前往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