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凝聚交州,望着几条汇流入海的河流,开口道:“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在哪里登船。”
张琛望着交州地势,思索片刻开口道:“以臣对上三州局势的了解,会在碣石山以东八里处登船。那里有一条河流,名为沧河。在臣的印象中,沧河的宽度至少七八十丈宽,河床的深度至少二十丈,且水速较为平缓,是个不错的选择。”
“除此之外,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不错的选择,这几条河的宽度和深度,大船可轻松行进。”
发表完自己的想法后,他又指出了几处他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河流,以供皇帝参考。
“他娘的,这么多地方,朕就是想派人前去暗查,也无从下手。”
秦狄望着张琛指出的那几条河流,基本涵盖了交州全境的海岸线。
“臣斗胆,敢问陛下,他们想要沿海南下的消息是否准确,该不会是他们特意放出的假消息,要分散我朝兵力吧!”
秦狄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张琛的意思:“你是说他们在声东击西,散播出要沿海路南下的消息,实则是想分散冀州和徐州大军的兵力?”
“陛下所言及时,臣正是此意。”
张琛能有这种疑虑不足为奇,以前都是双方对阵,你来我往的正面硬刚,很少有什么偷袭的手段。但是现在不同了,秦狄的出现,已经打破了这种局面,世人现在皆知。他们已经总结了,越国之所以被灭,主要就是因为汉帝擅长搞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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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狄:“如果他们放出消息,会有这种可能性。目前来看,上三州的密探暂时还没有传回这样的消息。不管这个消息的是真是假,朕都要提防起来。”
张琛:“陛下,他们想要沿海路南下的的消息,您是从何处得知?”
他果然还是没按捺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询问。
“消息的来源就不必多问了,朕心中自有计较。你在郴州多年,又曾在交州学艺,上三州内应该还有三五知己吧。”
张琛微微一怔,拱手答道:“不瞒陛下,确实有几人关系不错。臣自投靠陛下之后,便与他们断了联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乃臣心中所想,时刻不敢懈怠。”
秦狄微微点头,张琛的话算是回答,也算是在表达他的忠心。
“你不必多想,你的忠心,朕信得过。朕不是生性多疑的君主,人生难得寻一知己。爱卿若有的话,得闲时不妨多写写信,多亲近亲近。你如今飞黄腾达,切莫成为他们口中的忘恩负义之辈,能拉人家一把,就顺手拉他们一把。”
“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张琛多聪明一人,又岂能不知皇帝话中的深意,这是要自己写信拉拢他们。
“请陛下放心,臣定会极力说服他们,效忠陛下。”
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秦狄嘴角闪露一抹笑意,开口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爱卿就不必相送啦,早些歇息吧。”
“臣恭送陛下。”
张琛将皇帝送至院中,跪倒在地,拜别皇帝。
待到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缓缓从地上起身,二话不说,前往书房。
“陛下,回宫还是...”
“延禧殿。”
未等范老的话说完,马车内的秦狄已经做出了回答。
马车朝着皇宫驶去,车内的秦狄一言不发,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是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