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早知如此都能被岁月淡化，那些在心底留下深刻印迹的东西永远清晰。

所以他总能轻易回想起前世自己站在这里的心情。

梦魇是件很不讲道理的事情，不管如何去忽视都会在某一个瞬间出现，更何况他从未想过要忘记。

他记得幸村在这道墙壁后饱含痛苦的嘶吼，不是对身体，是对未来，也记得他曾经隔着玻璃悄悄看过一眼。

当时是什么心情呢？大概就是全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调吧。

但他不能说出来，只能坚定地看着他，告诉他不会再输了，一定。

可惜再也没有任何用了，因为他的承诺早就在输给越前龙马那一刻失去了意义。

他从小对幸村做出过很多承诺，有时候是答应会带他去吃街边小吃，有时候是陪他去植物园，去画展，很偶尔也会去游乐场消磨时间。

大多数时间里是和他约定一起打球的时间。

是坚持了十一年的琐碎。

他从未失言过，他也从未失望过，他们都以为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在你回来之前，我们会一场不输。」

这是他许下的最认真的承诺，为此以绝对冷酷的态度出现，让本就高压的网球部更加沉重。

却也是他失约的开始。

命运的奇妙大概就在于此，它只是站在十字路口轻轻推了一把，可从此他们的世界支离破碎分崩离析，再也回不到以前。

“弦一郎？”

毛利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出声打断了真田，他感觉自己如果再不出现的话，这个人好像快成蘑菇了。

他脚步轻快地走过来，路过复健室门口时透过玻璃望了一眼然后停在真田面前，“你是要哭了吗？”

“......前辈。”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毛利咬着棒棒糖，在兜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颗巧克力递给他，“喂喂这是什么表情啊。”

对真田下意识苦着脸感到不满的毛利哼了声，“等会儿给精市吧，超贵的，我只买了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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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月光桑说很好吃！”

毛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是被切原感染了一样，知道他用意的真田努力扬了扬唇，“谢谢前辈。”

“啊，还是这么死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