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机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着那时谭郁川的眼,黑沉躁戾,或许那时候他想过强留下她,但她知道,她选择了一条更好的路,谭郁川不会拦她。
所以她看准了机会说分手。
尽管他不承认不接受,那也不重要了。
她又退回了那个安全地带,没有心脏过速的提醒,也没有红灯预警。她精神抖擞,底气充足,等着踏上属于她的大路。
那点点小空洞,很快就会没有的。她这么想。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陶绮言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看完了半本陀翁,她把书合在腿上,小幅度伸个懒腰。她已经很久没好好看过一本书了,平日里翻开的都是画稿和展册。
飞机降落在西五区,陶绮言随简璃安排的车离开机场,去到她一早租好的公寓。
简璃本来想给她在学校附近置办一处房产,被陶绮言拒绝了,她早先习惯了独居,不想在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只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处公寓,房东夫人是个年过五十的太太,对她很关照。
房子一百平不到,绿色调田园风格,卧室的床是标准的铁架双人床,客厅家具小巧拥挤,阳光从格窗洒进来的时候很有人气,陶绮言拖着行李箱进来的时候,对着窗台上那株绿油油的小多肉第一次弯起嘴角。
入学后的前几堂课,陶绮言带了录音笔,从头到尾录下来回去输成文稿,对着那些眼熟但不熟练的名词在深夜狂背熟诵,等到大脑完全切换了英文模式,课上不需要反应就能听懂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中期的小组任务时,她和离得近的三位同学组成一组,经常在课后交换思路。小组成员两男两女,只有她是亚洲人,大家都算友好,停留在礼貌的同学关系,回家晚了还会一起吃顿饭,慢慢关系就近了点。
有次吃完饭是晚上八点多,天黑下来,小组成员之一的那个棕发大男孩笑得开朗,说要送她回去。另一个女生刷的站起来,邀请她去附近的酒吧,陶绮言一一婉拒了。
那个女生拧着眉,语速很快地用英语告诉她死读书是不行的,应该多去接触接触其他人类。
陶绮言唇角勾起,缓慢地朝她摇头,看着她极为不屑地对自己翻了个白眼,顺嘴一个“fucK—”的口型,抄起包走了。
陶绮言并不在意这点不合群会不会与她交恶,她面色如常,收拾起东西往公寓走,路上被两三个teenager拦了下来。
纽约深处的街道没那么光鲜,走在其中偶尔还能闻到淡淡尿骚味,天色完全黑下去,点着几盏昏暗的路灯,她站在原地看着那几个孩子朝她尖利地嚎叫、撕扯着嘴角扮鬼脸,见她一脸平静无甚反应,甚至还要上手去抢她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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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带着不知名黄褐色污物的胳膊一齐伸向她的包和头发,陶绮言极隐晦的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那几个人更兴奋,作势就要往她身上扑,下一秒下巴被一只大手捏住,嘴里还在叽里咕噜地咒骂。
简璃安排的两个保镖不知道从哪出现,擒住了那几个孩子。陶绮言面无表情从他们身边掠过,一片衣角都没被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