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欣慰,王公此举,免除辽东百姓一场兵灾,功莫大焉!”

见王垕如此说,王烈也附和道:“将军仁义无双,此前实乃在下以小人之心揣度将军,若早如此,便不会白白浪费钱粮。”

王垕道:

“钱粮岂会白白浪费,公引来乌桓单于蹋顿,此举正合我意。本将正好欲出兵辽西,杀向柳城。不想公想本将之所想,将蹋顿引至辽东。今其既来此,那若让其活着回辽西,便枉本将来此一遭,哈哈哈哈!”

王垕说着,便开始大笑着往城内走。

早有亲卫营先行开道,进入城中,说话功夫,就已然检查过有无危险。

而此时王烈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莫非一切,皆在将军算计之中?”

“哈哈哈哈!若本将要拿下襄平,何需等至今日?”

王烈脸被憋得通红。

他现在已然彻底明白,自己不过是对方一颗小棋子而已。

王垕当初击败公孙度,若要北上来取襄平,只需顺势而为,辽东各县,必定望风披靡。

但那时却并没有来,而是细细消化降兵,装出一副加紧训练之态。

其目的,竟就是为了给自己时间与各方沟通,请援乌桓,将乌桓骑兵引至。

至于他王烈,不管如何运作,对方也根本没放在眼中。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临时招兵买马,哪里能抵挡数万精锐之师。

进入襄平城,王垕被请至主位,王烈道:“将军新至,城中百姓准备了些薄酒菜肴,宴请诸将,还请将军笑纳。”

谁知王垕却摇手道:“待事毕,再开怀畅饮不迟。”

王烈一惊,以为王垕要算账,深看了吓得瑟瑟发抖的公孙度家小们一眼,有些担忧。

但却听王垕继续道:

“我大军围住襄平城,隔绝内外消息,那蹋顿可并不知此间情况。此时不趁今夜,其并无防备,将其剿灭,又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