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袁谭被灭,陷阵营与玄甲铁骑营归位,王垕大军更为可怖可畏,那时,我等该如何自处?我与楼班单于自然率先被灭,然汗鲁王居土垠城内,结局恐不会比我等好。”
“苏仆延,你话中有话,何不直说?”
乌延作为一部大人,统领数万人,自然能轻易听出苏仆延话中另有深意。
苏仆延道:“若回塞外,我等需与鲜卑争抢,塞外虽广大,却无我等容身之地。我有一封密信,二位可先观之。”
说着,他掏出了鲜于辅之信,传给乌延。
乌延看过,脸色骤变,强忍心中愤怒,交给楼班。
楼班看过,却只是不解问道:“此信乃鲜于辅所书,此人信誉倒是信得过。不过如此,我乌桓却有灭族之危,不可取也。”
乌延见楼班态度,于是也道:“我乌延绝不做亡族之主。”
刚才二人还针锋相对,面对灭族之危,立刻就站到了一起。
苏仆延却也不着急,而是收起书信,侃侃而谈。
“二位,我倒是觉得,可以与那王垕一谈。
我是不想再回那苦寒之地了。
若王垕能允我仍然领乌桓骑兵,随其征战,我倒也可归顺,据闻王垕此人对敌心狠手辣,对自己部众,可比之袁绍,却有天壤之别。
袁绍每每请我等援助,不过一二千石食盐,有时给数千石粮,有时甚至我乌桓死去勇士,抚恤皆无。上次我领两万兵马助其攻邺城,回程时大军患瘟,死伤近三成,他丝毫未曾表示。
不过将户籍改为其大汉户籍而已,有何不可?子孙亦为汉民,代代相融,不比回塞外更好?
至于猎杀鲜卑人,此事亦可不费吹灰之力。我乌桓与鲜卑争斗数百年,今日正好拿其部落人头为投名状。右北平有鲜卑步卒数万,若还不够,不过便是出塞外抢掠 一番而已,也无不可。他若要来报仇,那也不惧,既投王垕,他岂能不庇护我等?
二位想想,我是否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