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还没答话,谢知武就抢着说,“我媳妇儿认字的,先前去城里,大夫开得那抓药方子,她都能瞧明白呢。”
那语气,甭提多骄傲了。
李秀儿和谢知文的脸上皆是惊讶,特别是李秀儿,那惊讶中还夹杂着几分羡慕,无他,乡下能读书的女孩儿家实在是太少了,她年少懵懂的时候也羡慕过能去村塾上学的小孩,可心底知道自己是女孩,将来要嫁到别人家的,家里是不可能花钱送自己去上学的,久而久之,便把那份渴望压在了心底。
魏秋云则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她就说嘛,这丫头瞧着为人处世不像是个后娘养出来的,敢情是念过书,如此自家那十两银子的聘礼就不算白花。
上河村下河村离得近,念没念过书这事儿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谷雨怕露馅儿,又将之前同谢知武解释的那套说辞拿出来说。
谢家人不在意,“管你是怎么学的,只要能认字,那就是有学问的。”
魏秋云甚至还征询起她的意见来,“那你觉着,这事儿应当是怎么个处理法儿?”
这个家里,大儿子出力多,二儿子出钱少,先前钱混在一起用,魏秋云偶尔会觉得对谢知武不公平,毕竟出力这事儿难衡量,拿回家的银子却是实打实的,可若是不混在一起,让两个成家的儿子交一样的家用,那对谢知文和李秀儿两口子又是个大难题。
都是一家人,魏秋云也没藏着掖着,干脆把自己的心里话偶说了出来。
谢家兄弟性子粗放,平时里根本没察觉这些,听到魏秋云的担忧,都觉得自己吃些亏无所谓,反正他们兄弟关系极好,根本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起嫌隙。
“娘……”
两人正想表态,谷雨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