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广一听,果然惊疑:“什么报酬,竟这般贵重?”
纪来丰仍是不答,接着讥讽:“二位前辈与来丰真诚互谅,定下君子协定,如阁下这般小人,自是无法理解。”
讥讽完,又催促道:“识相的,快帮味儿解除禁制,最多废掉你的修为,还可留下一条性命。”
“呵呵,呵呵…”可回应的,却是一阵阴沉冷笑:“说你年轻还不认,别说老夫了,对任何一位踏陆,皆视修为胜过生命,一死又有何惧?”
“额…”纪来丰闻言一滞,细细一想,也颇觉道理。苦修多年,好不容易攀上云端,突然一下降落凡尘,大概会比死还难受吧。
不过,预料之内,此人是条难啃的骨头,暗暗告诫一声,很快又恢复平静。
想了想,便道:“那若关在牢狱,折磨一辈子呢?以阁下所作所为,被正和盟知晓,会是什么下场,应该清楚吧?”
“好哇,那就试试呗…”驰广一听,仍是毫无惧意,只冷笑:“但在此之前,老夫可警告你们。这次禁制不比之前,若不及时化解,将会疼痛至死。”
威胁一声,又露出狡猾之色:“有味儿陪葬,一命换一命,也算公平。到时黄泉路上,老夫再与她为伴,定然好生照顾着…”
“啧啧,好个卑鄙的家伙…”听着阴毒之语,纪来丰眯起双眼,分不清对方在虚张声势,还是真有所倚仗?
但无论如何,事关白狐安危,不可太过鲁莽。只是正准备与山清商议,身体突然一晃,差点跌倒在地。
疑惑望向黑狗,赫然发现,后者竟在颤抖,原本坚定目光,此刻已是惊慌弥漫。
“唉…”心中一声叹息,山清虽扬言,宁肯让自家女儿去死,也绝不伤害他,但真到抉择之时,又如何轻易舍得?
默默攥起拳头,事到如今,唯一的法子,便是他先试一试。若成功化解,便皆大欢喜;如若不能,再另行想法。
定下决心,当即对黑狗道:“前辈莫慌,待来丰先试一试。”
山清闻言一愣,身躯停止颤抖,望着青年昂直身躯、决意脸庞,仿佛不是一位低阶游海,而是曾收养他的绝世大修。
不知不觉,慌乱平息,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轻轻点头。
驰广见状,讥讽一笑:“啧啧,年轻有冲劲自是好的,但千万莫要不自量力,贸然夸下海口,万一没法收场,可就尴尬咯…”
纪来丰刚一转身,听得此话,回头反击:“是否不自量力,前辈敬请等待,倒不如先担心一下,待会您自己如何收场吧?”
说罢,又叮嘱山清两句,莫为他言语所动,其后再不耽搁,向大小白兽跑去。
此时此刻,白狐还在地上翻滚,浑身早已血肉模糊,原本一片纯白,已然布满血灰,瞧着水秀煞是心疼。
却是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力将血雾、灰尘驱散,好减轻一些伤害。
但饶是一点心愿,仍是难以达成。血灰早已混杂一处,分不清自家女儿,还是面具男的,只得狠心下来,一并将之去除。
如此一来,虽令白狐大量失血,身心愈发虚弱,但至少痛楚也能有所缓解。
直到青年前来,听见方才对话,仿佛看到希望,水秀满是期待:“来丰,你快来看看,味儿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