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门主让你参加的?”听到这里,纪来丰忍不住猜测。

少门主心智坚定,可与凌乐竹一比,殷鸿无可奈何,只得挑少女动手。让她出一次大丑,自惭形秽,便会主动退出。

谁知,乐蝶却是摇头:“并非门主,而是师父的决定…”

“啊?师妹方才不还说,师父非常疼爱吗?”纪来丰十分诧异。

“师父对我极为疼爱,自始至终,不曾有过命令,但迫于门中压力,所以…”

“哦…”少女说到一半止住,但纪来丰已然明白,门主的家事,其他人怎好干涉?

害怕与儿子生出嫌隙,殷鸿借师恩如山,有如一把利器,对少女进行施压。

但令他不解的是,即便名次靠后,每一位也是成百上千灵石,如此做法,置本门利益何在?

乐蝶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他二人如何约定。但能肯定的是,若表现不佳,门主更有借口阻拦,甚至彻底断开。”

又叹道:“其实这些年来,周边多有流言蜚语,说我轻抚狐媚,贪恋权贵,勾引殷起师兄。”

“噗…”纪来丰一听无语,少女天真稚嫩,怕是耿直如洛花,稍加培养,也比她更适合当狐媚子。

仔细一想,忍不住怀疑:“师妹,会否殷鸿所为呢?”

“当然,除了门主之外,谁还有此动机?”少女心思透亮,笃定地道。

“那殷起呢,他可知道?”纪来丰又问。

乐蝶却是叹息:“唉,他也很为难。一边对抗父亲,有违孝道,一边要舍弃我,辜负多年情谊,只得居中维和,可是…”

可是没有效果呗,不必少女说,纪来丰也已明白。二人的感情,比之门派大计,甚至自家利益,都是后者为重。

虽不曾见过殷鸿,但这位青羽榭门主,定是抱负远大抱负,不似凌怀阑般儒雅随和,拗不过女儿固执,这才陷入僵局。

思来想去,他也没对策,便问少女:“师妹,那你怎么想呢?”

“我…我不知道。”乐蝶低着头,迟疑之后,幽幽道出:“其实我也明白,配不上殷起,本不该纠缠。可他重情重义,每每从旁维护,我心中欢喜,只盼有一日…咳咳…”

冷风吹来,话语戛然而止,化作两声咳嗽。少女身体缩起,又拉了拉衣领、袖口,有些畏惧寒冷。

纪来丰见状,顾不上多问,当务之急,乃是度过漫长黑夜。

可除非有厚实被褥,还得时刻警戒,才不会从山上跌落。如此一来,真要下去吗?又或许…仙宗能提供帮助?

犹豫抬头,不经意间,瞥见一束月光,自头顶斜射,甚是奇异。

还以为是幻觉,闭上眼,晃了晃头,可当再度睁开,景象仍是不变。

此时方才看清,非是月光,而自叶明珠发出,凝成手指粗细,照在后方山壁上。

“莫非…”心头一动,少女也发现。二人忙上前查看,只见褐色标记,并非圆形,不太规则,更像一个锁孔。

“哈哈,果然有预备…”纪来丰半惊半喜,胡诌一句竟然应验,可钥匙在哪呢?

方才已翻过一遍,什么也没找到,若落在前头,或放在山顶,隐蔽在夜色中,岂不要累个半死?

焦急思考,乐蝶却是冷静:“师兄,方才不见光束,它何时出现的?”

“诶?”经她这一提醒,纪来丰取出鸡鸣钟,果不其然,才刚过戌正。

如此一来,截止时辰,变化方才发现,这明显是一个提示。当即祭出灵感,与少女一起,再次仔细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