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少年刚刚的话,王婵意识到对方十有八九是认得自己父亲的。而自己此刻还活着,则说明对方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这一刻王婵心思转得飞快,心里一下子已经没最初那么慌张了,他艰难抬着脖子,因为太用力,额头上冒出的两根青筋一跳一跳的说道:“前辈既然认得家父,那么就应该知道,若是动了晚辈……”
听到王婵威胁的话,古异缓缓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了石桌上。随后缓缓抬手对着空中一捏。
话刚刚说到一半的王婵突然戛然止声。脸上一阵血红,双眼更是布满血丝,瞪得滚圆。整个人如同蛆虫一样在地上疯狂挣扎着嚎叫起来。
随着古异的手一松开,王婵的身子才陡然一松,如同一摊烂泥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刚刚那一瞬间的功夫,他却觉得仿佛是过了几年一样漫长。
缓过劲来的王禅突然感觉到身下一阵湿热,心头当即又羞又怒,啃着地便骂道:“妖人,我父亲不会放过你……呃啊……”
又是数息后,王婵抖动着身子缓缓别过头,一双血红的眼睛如同要杀人一般。不过终究没敢开口再骂什么。
见到他这个不爽的眼神,古异再度捏紧拳头。
一阵如同抽髓扒皮的惨叫声再度在闭塞的山洞中传来。
古异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因为太用力,手都在缓缓地颤抖。
看着王婵如同撒了盐的蚂蝗一样疯狂滚动挣扎,动静渐渐变得越来越小,韩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出声制止道:“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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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他对王婵这样一名魔道邪修动了恻隐之心,而是在刚刚,古异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戾气又再度降临。这让韩立的心不免担忧起来。
这些日子,古异身上这股邪门的气息越发明显了。平日里倒也没有丝毫异样。可一旦临战御敌,就会不自觉变得嗜杀残忍。尤其面对鬼灵门人,只要确定击杀,下手便尤为磨叽和残忍。
韩立的声音传入耳中,古异脸上那抹带着些许疯狂和痴迷的表情才缓缓消失。他将手一松,王婵颤抖不停地身躯这才终于消停,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这时的王禅早已没有了人样,浑身上下都是血渍和汗渍。又在这满是尘垢的地上滚了半天,好像刚从泥潭捞出来一般。
“古兄,你没事吧?”韩立关切问道。
“我没事!”古异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异色,心中却有些惊惧。刚刚,他再度感受到了那一丝对于杀戮和折磨的眷恋。在这一年多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如今,已经强烈到能在某个片刻暂时迷惑自己的神智。
古异觉得有些头昏眼花,抬手想要去摸一下自己的额头。
王婵这会儿再度缓过劲来,幽幽转醒便看到古异抬手。心中一慌连忙求饶道:“前辈息怒,前辈息怒,有话好说!”
此刻的王婵心里恨古异恨到了骨子,但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再惹这位爷的怵头了。
就刚刚那几下的滋味,深入骨髓,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见站着的两人都没搭理他,王婵立刻很识趣地不再说话,将自己的存在感拉到了最低。自己眼下还活着,就说明这两位爷这段时间内不想让你自己死。自己乖一些就能少吃些苦。
可随即韩立说的话却让王婵不得不再次活跃起来。
“古兄,此地距离燕家堡不远,这人留着是个麻烦,我们还是早些了结了此人,快些脱身才是上策……”
韩立之所以会这么说,一是不希望古异再沉迷到那种对于杀戮和刑罚的眷恋中。二是他心中对于这位从未谋面的鬼灵门少主也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他这一说话,王婵却受不了了,连连求饶道:“两位前辈,两位前辈高抬贵手。只要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无论是灵石还是法器,或者别的什么。但有所需,晚辈绝不会让前辈失望。”
古异转头看向王禅,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灵石?我刚刚搬空了一座燕芒山,你觉得我还会差你这点儿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