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京郊大营士卒有五十万之众,日常饮用的水一定要烧开,秽污等物一定要远离水源之地。找户部征调筹集也好,让工部赶紧烧制也成,就是要快,需要大量的火石灰,给这火石灰撵成白色粉末,最好是给京郊军营全部撒上一遍。”御医孙大夫把自己能想到的先说了出来。
“行,本官马上安排。”兵部尚书李大人赶忙答应,然后对着马车外喊到:“李二,持本官印信快马去户部和工部,急调十万斤火石灰去京郊大营,告诉他们管事的,让他们继续准备十万斤,以备不时之需。拿着赶紧去。”
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掀开窗帘一角递了出去。反正这火石灰在高门大户家里都有不少,日常用来防潮防虫用的,在他脑海中用的最多的就是割下敌人首级撒点火石灰可以保存多日不腐,取材简单,石头用火高温烧透就行,又不值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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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外面的李二接过令牌应声,车内就听见骑马急行而去的马蹄声。
就掀起这点帘角,寒风涌入,使三人都觉得一股寒意绕心头。
“李大人,你看啊,刚才如你所说,军中现在得病的人众多,我们先排除最糟糕的瘟疫,这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先把这次当成只是普通的疫病,其中有风寒之症,腹泻,高烧不退等这些人数量定然不在少数。那么所需的汤药就是一个海量的数目。我俩先开罗列几个大概的方子,李大人你先安排人去京城各大医馆,药铺和货商那里采购吧!往年京城只要到了初冬风寒之症的病患就会陡增,我们此次所需可是数以万计,京城可能存储没有如此之多,需从其他州城紧急调拨方可。”孙太医把这次的事情捋了捋,先整理出来一个头绪。
“嗯,此事张太医您看如何?”李大人赶忙询问另外一位太医。
“老夫觉得思邈所言有理,就算是最坏的结果,治疗感染瘟疫的病患,其实也是需用到这些方子,只是剂量略微不同罢了。”张仲景身为太医院的太医令其实也没有太多好补充的,只能先这样再说。。
“既然两位太医令都觉得此事可行,那就劳烦二位先列出方子来,我稍后进宫去请示殿下,让他决断。”兵部尚书李大人反正深知一个道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自己既然不懂,就别纵容自己在不懂的时候下结论,按照专业人士说的去办就行了。
两位太医就从小药箱中取出纸币和一个小瓷瓶摆在案几上,小声讨论起药方来,好一会就见太医令张仲景手持小瓷瓶摇晃了几下!给木塞拔开。将羊毫笔尖探进去沾了些墨,借着马车窗透进来那点昏暗的光亮,奋笔疾书。
兵部尚书李大人好奇的瞟了一眼,就见那张纸开头写有艾草……。
反正一个兵部尚书哪懂这些,这小半天一惊一乍的,此时看着两位太医一会小声商谈,一会提笔写字,此刻的他斜靠着车体,在温暖的车厢里有点踏实之感,心安一点就有点犯困了。反正自己也帮不上忙,闭眼小憩片刻,养精蓄锐等到达京郊军营,还有一大堆事要忙。
就在兵部尚书李大人陪同两位太医前往京郊大营的时候,京城内各大医馆近日早已人满为患,都是风寒之症的病患,还掺杂着一些说自己吃坏肚子的病患前来问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住在西城的一些平民百姓和落魄穷书生。
京城居大不易,这些日子户部和工部这些衙门到处缺人,就到西城招募临时工,干一些登记和搬运工作。与京郊大营的人往来密切就感染了,回来可能把家里的人又传染了,西郊居住的许多人又在京城内四处谋生。
也就过了一夜,京城许多高门大户家后宅的一些年老体弱的女眷开始出现各种症状。
这些病患就把医馆挤得水泄不通,这场意外的病灾,早已悄然无声的已经在京城内席卷开来。
京城各大医馆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往日储备足够的药材,现在也是捉襟见肘了。
等兵部尚书李大人给两位太医送到京郊大营外,这里早已被上千名披甲持锐的士卒,用栅栏进行隔阻,里面上百人,估计是帮忙运送物资进去百姓,这些一些人被拦在里面吵着闹着想要出来回家,甚至有个别脾气暴躁的有冲击栅栏的想法,不过都被明晃晃的长矛暂时给抵了回去,毕竟肉体凡胎可不是刀枪不入的神仙,被这一扎就是一个窟窿眼还是知道的,好在大家都比较刻制没有人员伤亡。
这些飞羽军接到的命令就是封锁住进出京郊大营的路口,只准进,不准出。至于为什么?谁也不知道。就连领头的千夫长也只知道,是上面下的令。
兵部尚书李大人从马车上下来见状,也是惊诧一下,知道事情处理不好真就会闹出伤亡,连忙爬上马车前室,示意一旁的护卫喊大家安静一下,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