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青城山一派沉寂,三空状态好转,于竹屋檐下的摇椅上躺着,桌上一壶酒已少了一半,姜云恪在屋内读书。
一夜平静而过,次日清晨,姜云恪仍和往常一般到三绝观中跟随玄清读书学礼。
不久后,三绝观中来了一位着装阴阳道服的和尚,看起来十分怪异,他便是一念山一念寺的一念和尚,曾名列临渊四客之一。
此番前来青城山,只是偶然,与玄清交谈中,得知曾经的剑痴楼筠尧便隐居于山中,便又与玄清一同拜谒三空竹居,三人相谈甚欢,三空说起姜云恪之事,一念和尚震惊之余,拿出一粒丹药,说是待姜云恪下次寒气发作时可暂时压住寒气。
待一念和尚走后,姜云恪的寒气再次发作,三空为其服下那粒丹药,果真如一念所说,能压住那股寒气。更为奇怪的是,这一次姜云恪体内的寒气发作后,再也没发作过。
转眼间便又过八年,或许是吃兽奶兽肉长大的缘故,姜云恪才十二岁,个子俨然与成年人一般高了。模样也不似从前那般幼稚,清秀俊朗,既有读书人的文质彬彬,发怒时又有几分江湖人的凶杀气质,且有一股子冷傲。
这八年来,三空终日不下山,酒水食物、穿戴用品等都让姜云恪到山下小镇去办。每当被师父差遣下山时,他便叫上一清一起,在小镇上游玩至累方才回去。
这一日,姜云恪为师父沽酒回来,便匆匆找去三绝观,而三空却是一阵忧心,时间算来已有十二年。
当年那位神秘人说,十二年后,“四客临渊”时,也是自己绝命之时。四客大慨是指上一届泰山封禅大会上,一战名贯四方的东离长卿、流羽、一年和尚还有自己的同门师弟聂渊,此四人当年名震天下,隐有无敌之势,被世人称作“临渊四客”。
如今,十二年已至,他们真会如那神秘人所言聚于青城山吗?又是以何故重聚于此?
三空百思不得其解,而且那人将姜云恪送到自己身边,他总觉得自己的命运似乎被人掌控一般。
思来想去,只觉脑中添堵,一口将剩下的酒水喝完,举步上山。
到了观中,玄清似也知道他会来一般,早已在亭子中煮好茶水,且石桌上摆放着一半龟壳,见三空一来,便道:“四客临渊,命格重解。”
三空坐下,知他懂得占卜之术,也不过问他为何知道自己会来,只是他说的八字不甚疑惑,问道:“此箴言作何解释?”
玄清神色淡然,却微微摇头,道:“一切,须得等一月后才知啊。”
三空又问:“难道临渊四客将在一个月后才重聚青城山?”
玄清再次摇头,道:“四客之一,明日便来。”
“东离长卿,我师弟,流羽还有一念大师,他们当中的谁?”
“天机算不尽,贫道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