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铁甲铮铮跪满一地的同袍旧友,
项玄黄一手抹去眼泪,哽咽声中挥刀斩落!
魂铃喑哑,引恨长嘶。
刀身龟裂,生死诀别......
劈断生死结时,拘在燕斥候尸身上的阳魂阴魄也随之散去。
项玄黄想的没错,即使燕斥候拔出宫羽插在墙上的引恨刀,他的修为还是未能突破界王境。
也就是说,他的灵智尚且无法凝聚魂魄,等待他的依然还是魂飞魄散。就算有魂铃能够暂时成为阳魂的栖身之所,代价却要承受魂魄剥离的无边苦楚。
墩子、鞑子没有那么多想法,但一想起燕斥候临终时一直自称“燕福弟”,就明白项玄黄一定会让他安心而去。
可当看着项玄黄一刀两断,想到几十年兄弟,从今往后阴阳分隔再无相见之日,不由得放声哭嚎不停叩首......
一个时辰之后,千亩湖畔垒起一块丰碑。
丰碑正面刻着“兄长燕福弟燕斥候之墓”,丰碑背面刻有项玄黄口述、安小嘉亲笔撰写的祭文,祭文既写燕斥候生平,又写兄弟之情主仆大义。
午后,禺福领着一众界王老怪前来设在湖畔的灵堂祭拜,看到祭文最后写着“引恨一刀成绝唱,人间再无燕斥候”时,大长老禺柏遂黯然神伤,长叹一声说道:“字字滴血、句句揪心,得遇明主夫复何求啊!”
禺财躬身说道:“大长老,咱们幽蓝小筑是做生意的,所谓天下熙熙为利而来天下攘攘为利而往,一切还要以方才商定的来,千万不能被情感左右再次被他糊弄过去。”
禺福说道:“方才击杀贾亦真时你也在场,皇甫玄也好项玄黄也罢,那一身诡秘无常、不能以常理猜度的骇人修为可做不得假吧?”
禺财说道:“就是因为做不得假,才要争取深度合作机会。既然是他自己开口,咱们应约而来,该祭拜的祭拜,该给面子的也不含糊,是时候说正经事了。”
“不怕!”禺柏岁说道:“既然有人嗅到转机有人嗅到商机,这丑人就让老夫来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