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王稽勾结诸侯。
并且斩杀王稽。
还以此攻击范睢。
秦王稷知晓。
楚系势力这是见她即将寿尽,便开始肆意妄为。
她强忍着病痛,召集百官。
当着百官的面,用嘶哑且洪亮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从今日起,胆敢议论郑安平,王稽一事者,与郑安平,王稽同罪论处。”
她这是在告诉所有人。
范睢,她嬴稷保定了。
谁敢动手,就剁了谁的爪子。
楚系势力还真不敢与现在的秦王稷硬碰硬。
毕竟一个将死之人。
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
不过,要她们忍气吞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系势力开始谋划该怎么整死范睢,以及外卿势力。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
范睢居然主动站出来辞职。
诚如蔡泽所讲。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而现如今她的使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何必因她,而损外卿势力。
再者,君视臣为国士,臣当以国士报之。
秦王稷如此待她。
纵然为秦王稷而死,也心甘情愿。
谁都知道,范睢没了职位的时候,就是楚系势力动手的时候。
毕竟暗杀一个没有官职的人,与杀一个有官职之人相比,不仅简单,还不容易让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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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稷有些不舍,“如今大秦内忧外患,武安君又逝,国内无善战之将,无治国之臣。应侯,你要弃寡人而去矣?”
“大王,蔡泽腹有良略,可安邦治国。蒙骛有大将之才,可抵御外敌。臣已心力憔悴。”范睢双眼朦胧的看着秦王稷,“大王,就让臣去吧。”
秦王稷不答。
“大王,让臣去吧!”
秦王稷死死盯着范睢。
范睢朝着秦王稷跪了下来,“大王,让臣走吧。”
秦王稷无比艰难,生涩的开口道:“好...。寡人就随了你。”
她一扫案桌,“给寡人滚出宫去!”
明明想要保范睢,而范睢却一心求死。
范睢朝着秦王稷叩首,叩到额头鲜血淋漓,“祝大秦万年,祝秦王万年!臣去矣,大王保重!”
她站起身,摘下冕冠,放于地上。
披头散发的朝殿外而去。
走到殿外,范睢爽朗大笑。
笑声渐行渐远。
“应侯弃寡人而去,寡人痛矣。”
秦王稷昏厥了过去。
“大王!”
“大王!”
范睢的离去,也带走了秦王稷的精气神。
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甚至偶尔梦见先王以及芈八子。
更是梦见远在邯郸的嬴政。
以及那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随着范睢的离开,楚系势力也安稳不少。
各大势力,皆等着秦王稷死去。
可秦王稷硬生生捱了两年,还未死去。
楚系势力按耐不住了。
对范睢动起了手。
让范睢病逝于家中。
秦王稷知晓此事后,哪怕身体不好,也让人驱车亲自前去祭拜。
同年,数名楚系势力的臣子因莫名其妙的理由,被秦王稷处死。
也有不少楚系势力,莫名其妙被押入大牢。
秦王稷病重这几年。
天下迎来久违的和平。
然而和平又能持续多久?
一日深夜。
秦王稷从梦中惊醒。
她梦到了嬴柱当上秦王。
楚系势力日益膨胀。
王室成为傀儡。
就算赵姬也无法改变。
最终,嬴秦变为了楚秦。
秦王稷当即召来亲信,嘱咐道:“若寡人死后,逆……逆子……嬴柱,如果大……大赦天下……。”
病痛让秦王稷剧烈喘息着。
甚至大汗淋漓。
可秦王稷依旧坚持将话说完,“并且……重用白起氏族,便除掉她。”
如今下了牢狱都是楚系之人。
大赦天下,那不就是让这些人出来重新掌权?
并且重用白起氏族,重新让楚系势力掌控兵权?
她付出这么多,甚至范睢都为此而死。
总不能让一个逆子,付之与东流。
亲信没有问原因,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嗯一声。
秦王稷手指床边柜子,“去……去把……取出……。”
亲信取出柜子里面的东西。
一个明显是小孩子戴的王冠。
还有三封信件。
“王冠……送往……邯郸,交给赵国……平泽君。”
嬴政在这些年里已经成为了平泽君。
秦王稷咽了咽嗓子,继续道:“第一封信……等赵姬……回来。第二封信……等嬴政……即位。第三封信……若嬴子楚之后不是嬴政即位……或者……嬴政收到第二封信后……”
她声音越来越小,“欲除赵姬……便把第三封信……交给蔡……泽,或者……蒙骛……切记……切……记……。”
秦王稷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