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高声,“准!”

宫门打开。

韩国太子头戴白布,手捧王玺,低头而来。

百官紧随其后。

“褪了衣物!”嬴政呵斥。

这倒不是羞辱,而是预防里面有刺客。

可现在是冬天。

韩国人认为这就是侮辱。

义愤填膺。

周围铁甲军猛跺兵刃,“褪了衣物!”

杀气腾腾的模样,让韩国人心生敬畏。

几名宦官上前,粗暴的将所有韩人的衣物撕下。

韩太子羞红着脸。

按照规矩,投降只用露出手臂就行。

秦人却让她们在寒冬腊月,褪了衣物。

可恨!

可耻!

无可奈何。

寒风吹在韩太子娇嫩的皮肤上。

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举步维艰,朝着嬴子楚而去。

直到台阶下方,才停下脚步,“我愿代韩国,降于秦王。愿秦王善待我韩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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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子楚想要说话。

可疾病让她张嘴都发不出声音。

嬴政此时开口道:“呈上来!”

宦官来到韩太子身边,接过王玺,上了台阶。

韩太子感觉更冷了。

身体就如同失去了力量支撑。

想哭都哭不出来。

如果有的选,她也不想投降。

更不想受此屈辱。

可……她有选择吗?

没有。

在外城被攻陷之时,韩国就已经败了。

她还年轻,还不想死。

只是,若是知道会承受这般屈辱,她宁愿战死。

羞愧。

直到现在,韩太子才感受到什么叫羞愧。

韩国官员炙热的眼神,如同一把把,插入她的脊柱。

冷冽的寒风,又如同要将她千刀万剐。

上了台阶,嬴政接过宦官手里的玉玺。

捧到嬴子楚的面前。

嬴子楚先是伸手,拍了拍嬴政的肩膀。

而后将韩国王玺抱在怀里。

好像得到了什么最心爱的玩具。

嬴政点了点头,转身高呼,“韩太子献降有功,册封为安乐君,赐咸阳宅院,百金。”

只要韩太子在,任何打着韩国旗号,想要复辟的人。

在大义上,都站不住脚。

第一继承人都降了,还在咸阳活的好好的。

你凭什么打着韩国的旗号,反对大秦?

你这是谋反,是不合规矩的。

韩太子晕厥过去。

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承受不住。

又过了几日。

赵勋带着一口棺材,来到了咸阳。

面见了赵姬。

当看到那口棺材。

赵姬忍不住走到棺材前,伸手抚摸着棺材,“信陵君,你终究来咸阳找我了。”

赵勋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人都会变,她也不例外。

她和赵姬一样,都步入了中年。

曾经的轻狂,自傲都在滚滚向前的时间长河里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放纵过后,留下的只有独属于自身的沉默。

赵勋变得沉稳,也变得内向。

“将信陵君葬在城外吧。她能看到我,我也能看到她。”

“诺。”

沉默了一会,赵勋开口道:“贵人,你喜欢她吗?”

赵姬一笑,没有回答。

正如他从来就没有告诉过魏无忌。

在她与嬴政之间,会选择谁一样。

至少,不后悔就够了。

如果再来一次,也是这样的结果。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宿命。

魏无忌下葬了。

葬在咸阳城外,依山傍水的地方。

没有什么奢侈的陵墓,也没有丰厚的陪葬品。

有的,只有赵姬与嬴政在坟前上的三柱香。

“叫她一声母亲吧。”赵姬突然对嬴政说道:“这是你欠她的。”

嬴政一愣。

不明白父亲为何这么说。

但还是乖巧的叫了魏无忌一声母亲。

赵姬与嬴政走了。

没过多久,赵勋抱着酒坛来了此地。

倒了两碗酒。

一碗放在墓碑上。

拿起另一碗,碰了碰墓碑。

饮入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