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都分给了百姓。
这就导致邓陵子生活颇为拮据。
只能来沈行这里混吃混喝。
沈行也知晓邓陵子的脾性,往往在邓陵子来的时候,便变卖些粮食,给邓陵子买酒,款待邓陵子。
而邓陵子会为沈行讲一些奇闻异事,当做报答。
听到沈行的话,邓陵子嘿嘿一笑。
洒脱的说道:“落魄了,来沈先生这里讨碗酒喝。”
“且随我来。”
沈行扛起锄头,佝偻着背,朝着家中走去。
而邓陵子则牵着青牛,跟在后面。
一副唯美田园景象。
青牛脖间的铜铃,发出一阵悠长的脆响。
给这份景色,平添了几分神采。
来到家后。
沈行令女儿扛粮食去猎户家中换肉。
而丈夫则磨刀霍霍,欲要宰杀家禽。
邓陵子将青牛拴在院中,便随着沈行进入房内。
酒肉上桌。
邓陵子向沈行谈论起最近见闻。
当听到公子悼即位时,沈行不由叹息一声。
“沈先生,为何而叹?”
“我叹幼主年幼,世家掌权,恐生动荡,到时受苦者唯有百姓也。”
邓陵子此时也沉默了。
小主,
如她这般,又并非是反对楚国。
也有拳拳报国之心。
可楚国自吴起死后,世家便掌控了朝堂上下。
鱼肉乡里,强取豪夺。
百姓困顿不堪。
以至于如她与沈行这样的大才,只能混迹于市井之间。
一个成了老农。
一个成了反贼。
谁人知道,邓陵氏之墨,最拿手的其实不是剑术,而是机关术。
能与鲁班术相提的机关术。
两人喝着酒,谁也没有多言。
楚国已经是将亡之国。
表面繁华,内部早已被蛀虫蚕食。
四处露风。
要想摆脱现状,唯有出现一个类似商鞅的大才。
以及一位有大手段的明君。
否则谁也无法改变楚国。
两人饮了一会闷酒,随后邓陵子从怀里掏出小报,拍在桌子上。
她颇为神秘的说道:“沈先生见多识广,不如猜猜此乃何物?”
沈行看向桌上墨纸,先看了眼纸上的内容,又看了看材质。
惊奇道:“这是?沈某空活六十余载,倒是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物。似布非布,似锦非锦。”
邓陵子嘿嘿一笑,“此乃墨纸,乃我墨家圣人相里勤所创之物。一纸仅售三钱。”
沈行笑骂道:“你不是来讨酒喝的,你是来炫耀你们墨家出了个圣人。”
“这只是其一,我是想请沈先生看看纸上的内容。”
沈行看着纸上秦国讨伐蛮夷的诏文,颇感有趣。
“如何?”邓陵子询问道。
“伐蛮夷,以正诸夏之名,自然是好事。”
“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这墨纸可载文字,若相叠加,既可成书。”
“那又如何?”
“沈先生的农家之学,利于百姓。只是限于无人知晓。若以此成书,分散出去,必助百姓不受饥饿之苦。”
沈行眼前一亮。
邓陵子的话,说到她的心坎里了。
她不在乎什么名利。
不然也不可能沉浸在农道上,风吹雨打多年。
她只是想要将农业知识,传播给更多人知晓。
教会所有人该如何种好田,让天下再无饥饿。
沈行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邓陵子,可愿助我?”
“我如何助你?”
“当然是帮我着农之书,用这墨纸。”
邓陵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会做墨纸。”
“不会?你一墨家之人,还是墨家巨子,不会做墨纸?”
“不是说了嘛,此乃相里勤所创。我虽然不会,但相里勤会。这次,我打算前去秦国,恭贺相里勤以纸成圣。沈先生,可要同行?”
“同行!”沈行面色坚毅,“此乃我之道也!”
墨纸的影响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扩散。
一些知名,不知名的诸子圣贤,朝着咸阳而去。
如果用数字来概括的话。
那就是相里勤造纸成功,文化感染力翻百倍,对于诸子百家的吸引力达到了百分之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