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报肯定会有的。”欧阳春笃定道,“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暂停售卖罢了。”

小报这种东西,意义非凡,绝对不可能是昙花一现。

摊主咂巴几下嘴,“那感情好,说实在的,我可喜欢读小报了。”

她想起什么,对欧阳春说道:“你说想要在小报上添上自己的文章?”

“没错。”

“那能否给我看看?”

在秦国,平民百姓不说人人识字,但大部分人都认识。

哪怕一无名小卒,也能自己给家人写信。

“那自然可以。也求你点评一二。”

欧阳春将墨纸拿出来,给予摊主观看。

摊主翻阅,发现不少感兴趣的事。

例如前些日子,铁甲军戒严,兵围文信侯府之事。

又譬如商人奴仆与商人的儿子有染,被发现后差点被打死。

还有城东卖羊肉汤的老店里,有个桌子上面总会摆两碗羊肉汤。

却从来不见有人去喝那碗汤。

甚至店铺掌柜,从来不让人去坐那个桌子。

就算店里生意再忙,客人给的钱再多,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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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之人,强行去坐那张桌子。

第二天就被人打断了手脚,并且关进了大牢。

询问店中小厮,方才知晓。

留着这张桌子,是有个姓吕的商人,在等一位老食客。

这上面不仅有咸阳城内的趣闻,还有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奇闻轶事。

摊主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哪怕欧阳春将面吃完,还沉浸在纸上的内容。

欧阳春也不打扰,静静的等摊主看完。

摊主看完,长舒一口气。

欧阳春忐忑的询问道:“如何?”

“有意思,若是刊登于小报之上,定然受追捧。”

欧阳春大笑,“天下无人识我,唯有你知。足矣!”

这么多年不被人认同。

如今却获得了认同。

欧阳春不禁心生触动。

也有了坚持下去的希望。

果然,小报才是小说家的出路。

她将墨纸收回,站起身,“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死,也要见到相里圣人。”

欧阳春朝着小巷走去,却被摊主拉住,“像你这样,是见不到人的。相里先生如今被士卒保护,别说闲杂人等进不去。相里先生自己都不出来。我到现在只见过相里先生出来一次,还是那次兵围文信侯府的时候。”

“我无出路,只能枯等。天不负苦心人。”

“天若不负苦心人,你又何止于此?”摊主笑了笑,“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

欧阳春朝着摊主一拜,“先生请说。”

“当不得先生。”摊主搀扶起欧阳春,“不知你可曾听闻匠人斥,割首献义?”

欧阳春虽然来咸阳城不久,但为了准备资料。

打探了许多消息。

这个匠人斥,自然也听说过。

原本造纸之人,不仅有相里勤,还有一名叫做斥的匠人。

后来,相里勤先造出了纸。

斥觉得愧对了王妃,便让自己的女儿,把自己的首级割下,送予王妃。

王妃当时还赏了斥之姓,予斥之后人。

“自然知晓。”欧阳春有些忐忑的说道:“你之明路,该不会让我如同斥一般割首吧?”

“胡咧咧什么?你割首了,谁写文章?”

“那你的意思是?”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斥割首献义,不就证明王妃注重人才。既然你见不得相里圣人,为何不另辟蹊径,去见王妃呢?”

欧阳春一拍脑袋,“我怎的没想到···。”可突然,她又垮着脸,“可王妃居于王宫之内,相里圣人我都见不着,更别谈王妃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王妃爱才,你为何不展现自己的才华?”

“可我见不到,如何展现才华。总不能让宫里将士帮我将此文章交给王妃手中吧?”

“无药可救。”摊主摇了摇脑袋,“怪不得你到现在一事无成。”

欧阳春憋红着脸,“我···我又怎么了?”

“笨呐。才华可以显露于表面的。”

“此话何意?”

摊主打量起了欧阳春,“你这落魄样子,如何让人信你有才华?你得整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如权贵公子般高傲。如此方能显露于表面。”

欧阳春一把抱住摊主,“我之贵人也,豁然开朗,豁然开朗。”

她松开摊主,朝着摊主行礼道:“今日之恩,春铭记于心。敢问恩人姓名?”

“我名兰州。”

“兰先生,待我富贵时,定报答先生之恩。”

见欧阳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再加上看重欧阳春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