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翼疼得大叫——
“你就是这样报复我的吗?我再也不要理你,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翼没听她解释,便带着伤口离开了。
电秋心中呐喊:不是这样的,翼,是我从小练的雷电心法武功,让我这样不能和任何人接触。对不起,翼。是我伤害了你,本来我以为废去我所有的武功便可以和你在一起,可是命运还是捉弄了我们。即使我废去了雷电内功,也还是不能留住你。她闭目神伤:是不是我不该有爱情,还是这份爱本来就没熟?
自此,翼回到了黑森林,再也没出来过。
因为倔强,电秋也没去寻找。翼在死亡前曾和她拉过手,便从此身残,自此躲进黑森林中黑色泪滴湖旁,整年整年不见出来,不敢再见电秋,整日以湖水洗面。所以电秋一直不敢交男朋友,索性天天扮成男人,混迹江湖。这成为闪电之巅的一段禁忌之恋。每日,电秋又重新习练雷电心法,从零开始,她相信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在这个世界才有立足之地。
很多很多年后,有一个苍老的男人,人类的祖先,始祖鸟,冥哥哥,总是回忆这一段隐没在黑色泪滴天鹅湖的经历——
没有父亲的令牌我们是不能擅自离开天界的。那次,是因为父亲帝释天有命令,他要我去北溟采集圣雪莲四叶草之果,来作为谨献给师尊的供礼。于是我穿越冰冷的洲界线和寂寥深沉的大洋,徒步翻越烈日下的沙漠和棱角桀骜的山脉……
你知道,整个地域共九洲,而种族不等。人族分金木水火土五族,四海还有龙族、冰族、原始森林中还有羽族、兽族。我下凡时,人间还算和平,只是,五族间严厉不准男女通婚,婚姻制度极其苛刻。
我终于在预约的时间内,找到了极北之地。我飞翔在极光绚灿的苍穹之上,下面是被极光笼罩的黯然出尘的黑色阴影下的严寒带针叶林,像是忠诚的战士。
对,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笼罩在漫长而寒冷的冬季里。
那里应该很美!它靠近冰海,但并不是冰天雪地,而是有数不尽的湖泊、江河、溪流和森林。在这片湖泊森林里,有一个最辽阔最湛蓝的上苍馈赠,就是黑色泪滴之湖。而开始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湖,直到遇到一个黑衫少年。他的背上有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翅,纷飞如黑色夜空中的星辰。开始,他以为他是恶系天使族的男孩……
那个风雨交加的里,他颓废地走着,想要寻找供自己睡觉的居所。
暴风雨越来越大,他因为饥饿而感到昏沉,他看到前方有隧道,漆黑地看不到尽头。他隐隐感觉有危机,他用最后一丝信念走了过去,挪到不透风的角落,把大衣脱下来盖在身上,用手紧紧护住心脏的部位,然后沉沉睡去。
晚上,深夜。一个人影路过隧道,带来一群蝙蝠,纷纷飞过山崖。一阵响声过后,人影跌落在隧道边缘,站起,然后转身。溪水的光芒映照出她窈窕的身姿,是一个紫衣女郎。她裹紧了衣服进入暂时能躲避暴风雨的隧道,就在那里看见了一个昏昏睡去的男人。
隧道很黑,但隧道外打过闪电,闪电亮起来的时候她能看清这个男人颓废艺术气质的脸庞。
“你是什么人?”语涵惊醒。
“请问这里叫黑色泪滴之湖吗?女子幽然道。
“我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饥饿还是对未知的恐惧,语涵的回答有些亵慢。女子穿着长裙一步一摇,潋滟如花,向他走来,他忽而看到她的脸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容光,便不再注目,道:“姑娘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对,我来找人。”
后来,语涵才知道,她是魔族公主,离暗,她来黑色泪滴之湖找他的弟弟,离厌。离厌从小受到魔族的歧视,被其他兄弟姐妹喻为魔界的半妖,只有姐姐离暗比较关心他。
语涵和离暗似乎很投缘,两人呆在同一个洞穴,聊得比较起劲起来。离暗说:“离厌的妈妈是羽族人,也可以称得上是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公主,名称璇儿。她的姿容美艳,肤若美瓷,唇若樱花,金发垂腰,是羽族最美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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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她来魔界的时候,我还只有六岁。她的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霞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父王说,要我叫她璇姨。”
后面的事情,语涵是后来听离厌亲口说的。他认识离厌也是缘于她的姐姐。刚开始,他还和离厌在湖上交手,幸亏姐姐来得及时,不然两败俱伤。
离厌说:“母亲嫁给魔君其实是去窃取资料,救她的另一个孩子。”那时,刚生下他的时候,母亲常带他来黑色泪滴之湖外的森林里玩耍。有时,父亲也常来捕猎,那里随处可见麋鹿、山猫和狼獾,以及鲦鱼。鳟鱼和北极茴鱼。
在他四岁的时候,从父亲那回来,闲暇时母亲似乎开始晃神,常常要去比练功的离厌还起得早。早晨模模糊糊的青色天光里,离厌还没走近,就蓦地发现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一片晨光里替藤萝浇着水。
母亲有着立体秀气的侧脸线条,只是那么无言地站在光影中,就已然是一幅画了。
他不知道母亲和父亲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明明不是有多大的家仇国恨,明明相互间也没什么积怨成渊,但一家人就这么散了。佛语说,爱别离苦。他也不是不懂得,曾经那样笃定跟随的父亲,就这样随着母亲的离去,而各自离散。
离厌,离开厌倦,离开了曾今厌倦有你的日子,那就是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