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目光凝视着前方,轻声问道:“方才你询问我是否还记得竹云,这到底是何意呢?”
站在一侧的秋雨微微颔首,缓声道:“回少夫人的话,奴婢为此事苦思冥想了整整一日。
越是倾听,就越发感觉那个声音异常熟悉,但无论如何绞尽脑汁,却始终无法忆起究竟是谁。
直至刚刚,奴婢自外归来时,碰巧遇见了竹云。奴婢向她问候施礼,而她亦回应了奴婢。就在那时,奴婢恍然惊觉,原来此人便是竹云!故而......”
未等秋雨把话说完,杨清已然心领神会地接口道:“如此说来,正因你确定了是竹云,所以才有胆量前来禀报于我,对吗?”
秋雨连连点头应道:“嗯嗯,正是如此。”
此时,杨清忽然忆起先前秋雨提及曾有人咒骂自己一事,于是脸色微沉,语气略带疑惑地道:“我平日里与她素无恩怨纠葛,近来更是未有任何嫌隙,况且她现今已不再于清风院中侍奉,缘何要无端辱骂于我呢?”
秋雨微微蹙起眉头,陷入回忆之中,她还记得那年冬日,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竹云整日里不是忙着浣洗衣物,就是操劳各种繁杂琐碎的活儿。
每到夜晚回到房中时,嘴里总是念叨着‘我一定要弄死那个少夫人’之类的狠话。
然而,秋雨深知这些话语万万不可轻易吐露出口,毕竟这是大不敬之罪。
于是,她稍稍斟酌了一番措辞,接着道:“或许,竹云一直对您心怀怨恨,只因您当年将她从一等丫鬟贬谪成了地位最为卑微的末等丫鬟吧?”
听到这话,杨清不禁也开始回想起来。的确,那段时间里,她清楚知晓竹云几乎每日都会在背地里咒骂自己。
但即便如此,杨清心里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难道竹云当真存有害人之心吗?
不应该呀!要知道,平日里自己食用之物皆由小厨房自己做,若有人想要借此机会下毒加害于她,根本就行不通嘛。
既然毒害这条路走不通,那么杨清便又将府中近来发生的诸般事宜在脑海中逐一梳理了一遍。
思来想去,最终发现唯有白聿安中毒一事称得上是府中的重大事件,而且此事后来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