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子，还记得上一次我发射的咒语吗？”

罗辑沉闷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刚好能够让智子听见。

“记得……为此凯美瑞和李建国两派人类不是争辩许久。”

智子表情玩味，看着来回踱步的凯美瑞教授讥讽道。

罗辑没有抬头，表情很奇怪的盯着智子修长的女性身影，良久之后说道：“三体世界，也快了吧。”

“你！”

智子像是被戳中痛处的猫一样，死死盯着罗辑沉默的脸庞。

三体人母世界的坐标在一年前被‘万有引力号’恒星级飞船广播在无垠的宇宙之中。

如果不是更高等级的文明进行超宇宙广播，宣告外宇宙入侵者的降临。

恐怕现在的三体世界，从地球方向看过去，已经是一片蓝色光芒了吧。

突然，智子释然的笑了起来，一步步靠近罗辑，俯身紧盯着他：“罗辑先生……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拿三体人开玩笑吗？”

她想要从罗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失望的发现罗辑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是什么，让三体人笃定，高等文明不会清理你们。”

罗辑低声呵呵笑了，抬头看向智子，犀利的眼神像是一道电光一样，看穿智子的灵魂深处。

“当然是……”

智子想要辩解什么。

“慢着，先听我说。”

罗辑语速飞快，挥手示意，打断了智子的话语，令后者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黑暗的森林之中，多出了一伙奇装异服的猎人，原本黑暗的森林就会因此变得光明团结吗？”

“外宇宙的入侵者和森林里静步而行的持枪猎人没有任何区别。”

智子沉默住了。

是啊，超宇宙广播是宣布外宇宙入侵者的降临。

可从来没有说过黑暗森林由此产生过什么变化。

许久之后，智子哑然开口：“那这和现在人类面对的仙秦文明有什么关联吗？”

“有。”

罗辑一扫颓然，起身站在舷窗旁，仰望头顶浩瀚星空。

他指着星空说道：“你瞧，这无垠浩瀚的星空是一座巨大的黑暗森林。”

“人类也好，三体人也好，都是森林中最边缘地带枯叶下的蜉蝣小虫。”

智子站在他身边，莫名觉得罗辑的身姿好像挺拔了几分，她视线越过舷窗外的人类钢铁基地，更遥远的是无尽黑暗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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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忘了……你以前是研究宇宙学的。”

罗辑不置可否，没有理会智子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兴许四维空间里面的魔戒文明，曾经是黑暗森林里一队优秀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