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也经过多次清洗,打扫。
只是房屋依旧破败,缺少一些烟花气,整个河东郡上下,笼罩在浓郁的血腥味儿里。
杨奉带着麾下士卒,守在这里,却在城外支起帐篷。
每一个亲眼见过河东惨状的士卒,都没有勇气住在城内,数十万的冤魂。
匈奴一日不除,他们一日不散。
“先生,您怎么出来了?”杨奉主动扶住单福。
多日相处,他已把单福视为自己的智囊。
先前,是否投靠董卓这件事上,正是听了单福的建议。
以董卓不可靠,官兵不可信的说辞,将自己的全部麾下,带来河东郡。
与郭渠帅分开站队,两边下注,届时,无论董卓胜,还是官兵。
他们都能保全下来。
这是单福为他出的居中之策。
既不用投靠董卓,背负骂名,又能够保全自身,他心情很不错。
“先生,我已占河东,谁胜便投谁,不急于一时。”杨奉坐会自己的位置。
其实,就是一块稍微平整些的石头,同时,也给单福准备了一块。
“无论谁胜,将军都会被视作眼中钉。”单福淡然说道。
此话一出,杨奉微微一愣,笑道:“先生莫要与我开玩笑?”
虽是笑着,却悄悄地打量着单福。
“将军守河东,是为谁守?”单福问道。
杨奉略作沉思,说道:“为我自己。”
单福摇摇头,“将军是为天子守城。”
看到杨奉猛地站起来,单福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为他分析道:“河东被匈奴毁掉,匈奴背后是董卓。”
“董卓便与屠城紧密地连在一起。”
“他若是能够攻破虎牢,进入雒阳,废立天子,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匈奴,除掉所有知晓河东屠城真相的人。”
“将军以为呢?”
杨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颤巍巍道:“先生,若是朝廷赢了呢?”
“朝廷赢了,或许能保一条命,但在场这些人,就再不会听将军的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