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终于醒了,还好吧?”
弯盟馆所在大巷里,二十几个人扎堆,围着费克,一位十六七的小姑娘心痛的看着自己师兄。
此刻,费克已经醒来,却还不知道刚刚怎么了,一脸茫然。
“没,我没事儿。”
“刚刚,刚刚我是……”
想起之前的事,费克背脊一片冷汗,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迷的了,对方只不过轻轻一脚啊。
旁边,一个男弟子道:“那姓江的野小子,看来有两手,也不知道咱们师傅能赢吗?”
听了这话,旁边一个丫头不干了,道:“呸,你这是什么话,我爹的武功你们一个个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野小子只不过,不过……”
不过怎么样,谁也说不上来,因为谁也看不透江阿郎。
刘弯盟一群徒弟满面忧愁,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大院里的动静。因为是闭门密谈,谁都不敢坏规矩偷看,否则会被废除武功,逐出武界的。
砰,哗……
突然间,大院里就传出这样一声巨响,像是房子塌了一般,众人面色更是惊变。
比武而已,用不着拆房子吧!
……
院里!
“刘老头,你不会被我打死了吧?”
主屋一角,墙都塌了,烟尘散去,刘弯盟两条腿露在墙外,人不动了。
跑过去,赶紧把刘弯盟救出来,见其头上血流如蜡,人还有口气。
缓了缓,刘弯盟醒了,甘愿认输,绝不打了。
“江大爷武功高强,刘某佩服,认输了!”
见这人没事,江瑚也放心了,他可不想因为杀人结仇,给外面二十几人寻仇,是很麻烦的。
轻轻松松走去大门,开门,走出去。
刘弯盟慢了七八步踉跄跟上,他实在怕自己那些莽撞徒弟干傻事。
二十几人围堵大门,江瑚只觉得自己已是众矢之的,但还是昂胸阔步,凶巴巴走入大巷,走出大巷。
“师傅您受伤了……”
“师傅……”
这时,刘弯盟也走出来,按下众人纷嚷,说道:“速去通知武会会长,把这人的事说明,恬景镇武会有大敌当前。”
恬景镇有七八家武馆,自然有武会管理,要不各家武馆比武输赢,事后寻衅滋事,当地衙门脸面也不好看,更不好管。
说来,刘弯盟也算是恬景镇武会三大龙头之一,现在比武输给了一个外来的野小子,这件事传出去虽然丢人,但他心中还是更担心武会安危。
等到刘弯盟弟子把事情传给武会会长,此刻的江瑚已经找上了下一位够资格和他比武的武师。
佘族闫,本是大家子弟,自幼习文,奈何当世武道为尊,后来不得已习武,至今四十年,是恬景镇佘家大老爷。
因佘家是书香门第,家族内又经商,不愁吃穿用度,因此佘族闫并没有开武馆,也没有收徒。
但佘族闫之名,在恬景镇武界却相当有名,他是最特殊的一位,是恬景镇武会三大龙头之一,却又不怎么过问武会之事,算是个闲散人员。
佘府,两尊石狮子咬着石球分立左右,三四级台阶上,朱红大门,兽首铜环,门户正临闹市,却有一墙之隔,恬景镇第一富贵大户。
江瑚当然是上前敲门,他是来比武的又不是偷,自然要光明正大。
大门开启一缝,探出一头,是为中年人,面净却黑,眼见门外之人是个要饭的,不禁眉头一皱,道:“呦,小哥,实在不巧,府上并未开灶,我这有二三刀,要不小哥过候再来。”
说着,这黑脸门房掏出了三大刀。
被这人这么瞧着,江瑚自己都要气死,喝道:“我是来找你家老爷佘族闫的,叫他出来,我要跟他比武。”
眼看门外人不是要饭的,却这么横,黑脸门房顿时把三大刀收了回去,笑脸道:“原来是这样啊,大爷可能留个姓名?”
“江阿郎。”江瑚知道,这种大户门房,虽有家规约束,却也事狗眼看人低,说不定还是个两面三刀的人。
但他不怕,也毫不客气。
黑脸门房又道:“江大爷您巧了,今日老爷不在家,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说着,黑脸脑袋一缩,“吱砰”一声,大门重重关上。
自己这碰了一鼻子灰,人家门都关了,非亲非故,江瑚也不能硬闯,否则不就成了强盗。
“气死我了,把我当成个要饭的就算了,还把我当傻子糊弄呀。”
正又要敲门,旁边却多了一个中年人,素色长衫,青巾束发,面孔温雅,看着像个读书人。
“咦,这不是江瑚么?”这人竟认识江瑚,打了声招呼。
江瑚自然也认得他,他就是那个在镇口画像的先生,叫什么不知道,怎么也来佘府呢?
“先生有礼了。”江瑚当然也和他打招呼,又没仇,何必把气撒到旁人身上,做生意的可不该这样。
回头,江瑚又去敲门。
画像先生见此,摇头说道:“凭江小郎这副身板面貌,若是好好洗漱一番,换身得体衣服,在镇里找份活计,不说落户,吃喝总是不愁,何必看他人脸色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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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瑚猜到这先生来佘府肯定有事,他也很想解释自己不是来要饭的,可现在毕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也只能笑笑。
很快,那黑脸门房又来开门,探出头看见门外两个人,居然先把大门敞开,躬身叫道:“老爷。”
听到这称呼,江瑚一愣,猛地回头看着画像先生。
“忘了自我介绍,鄙人佘族闫,正是佘府人。”佘族闫对着江瑚抱拳。
“既然江小郎已到,那便进去坐坐吧。”佘族闫又对黑脸门房说道:“柯仁,取身干净合身的衣服送给江小郎,起灶烧饭……”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一家之主,是位书香门第富贵老爷,看看这气度,看看这豪爽的江湖气质。
只是,不等自家老爷话完,门房柯仁近前说道:“老爷,这位江大爷驶来找您比武的,他横着哩……”
佘族闫惊讶看着江瑚,怎么也想不到。
这时候,江瑚也才反应过来,道:“好好的富贵老爷不当,跑到镇口画像,闲的吧。”
画像这事也不能说佘族闫是闲的,实在是恬景镇能文之人不多,尤其是画画画的好的更少,那可是画人像留作备案,分毫不能差,衙门里的官老爷还是亲自上门,请动的佘族闫。
谁能想到,一位富贵老爷能和一群捕快在镇子口画像。
这次轮到佘族闫尴尬苦笑了,说道:“不管来意如何,江小郎请先进吧。”
“柯仁,叫下人煮茶。”
进了佘府,去到迎客厅落座,反被佘族闫来了一套先礼后兵,江瑚都有点手足无措。
杯子里茶水是小炉子煮的,不是泡的,桌几上有一碟精致糕点,这是何等的待遇。
“既然谈到比武一事,不知道江小郎要比什么?”
虽然问,佘族闫没给江瑚说话的机会,又道:“我自青年起,学得百家兵器基本功,后自认还是一位读书人,便以判官笔一道为主。要说这比武,我倒是觉得比武不如论道。”
“江小郎以为如何?”
这被问的,江瑚想了会儿,才道:“论道虽好,但所修毕竟是武道。”
这意思是,论道可以,武还是要比。
佘族闫道:“还未请教师承?”
江瑚不禁觉得这种客套话说的多了,文邹邹酸溜溜,有点不耐,却也只能道:“自幼流浪,无门无派,自好友处学得一套狮家拳法。今日登门拜访,请教佘老爷武道。”
佘族闫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门外,门房柯仁走了进来,到了佘族闫近前,耳语……
这样说话,实在有失身份,但想来是重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