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瑚问:“什么话?”
任朗道:“到时候挨了揍,让安日王关进大牢,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人家是王爷,就你这么样的去找人家比武,事后肯定好不了。”
“切!”江瑚不屑道:“吓唬谁呀,我好不了,我看你也好不了,因为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黎明,天气阴沉沉的,入秋之后很难见到这种天气,似乎随时都要下一场暴雨。
大路上,江瑚和任朗关系居然又和好了,两个人勾肩搭背,像兄弟,更像爷俩儿。
“凭什么你先和安日王比武,我不干,要比也是我先比,你后边排着去。”知道任朗是个疯子,江瑚也不像以前那样尊重他。
对这个人,他总有一种古怪感,算不上朋友,但这关系好像还撇不清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还真说不上来。
任朗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只是对于比武之事相当执着,道:“那你可想好了,要是让我先和安日王比武,后边你还能占占便宜,你要是不愿意,我可就不客气了。”
江瑚心想这人什么毛病,比武是为了磨砺自己武道,这还带占便宜一说的?
江瑚不理他,往前走,马上就要下雨了,要赶紧找个避雨的地方啊。
眼看江瑚当先一步,任朗在后边停了停,心道:“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到时候替我背黑锅,那可怨不得我,有你在前帮我摸摸安日王的底子也好。”
“只是你这实力,实在太弱了点儿……”
雨前,好容易在路边看到了一家野店,茅草棚下很多行路人,江瑚当先一头扎了进去,身上麻布外袍已经湿透。
因为和任朗闹了一夜,江瑚整个人就像是土驴。
紧随着,还不到哪里去的任朗也窜了进来,他已成了落汤鸡,黑衣黑发都在滴水。
“小子,都说了让你等等我,把你袍子借我挡挡雨,有你这样的吗。”任朗叫骂着,扫一眼茅草棚里,坐无缺席。
“诶,二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今儿个赶上下大雨,我这小店实在没座儿了,您二位先在棚檐将就将就,我这就给您二位沏茶去。”店老板是个老头,脚有点跛子,拎着水壶忙前忙后。
再看店里,一半都是过路的人,三两位富家子弟,似乎是出来游玩的,还有几位没砍到柴的樵夫,这一店的人形形色色。
江瑚上去问路,道:“老板,喝茶倒是不急,请问东境王城怎么走?”
灶台前,老板边沏茶边说:“这可远了,一直向东走,怎么着还有七八千里路呢。”
“小子,你急个什么,走一路问一路,我都听烦了。”任朗走过来烤火,明朗的脸上永远有一丝笑容,他自己肯定觉得自己笑起来很好看。
“哼,你是不急,无事一身轻,可你知不知道我肩头上背着一界人的命呢。”江瑚恶狠狠,心里总是沉甸甸的。
江瑚发现自己很讨厌,却也很羡慕任朗,因为这个人活成了自己想活成的样子,轻松如意的生活,苦虽苦了点,至少没有那么重的担子在身。
任朗摇头叹气道:“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你小子还真是点背啊!”
叹气归叹气,但终究爱莫能助。
手里捧着茶碗,站在檐下看着雨幕,就像这风雨,江瑚心里很乱,所有的雨水仿佛都落进了他的心里,路被雨水摧残泥泞,他的心里也一片糜烂。
但,风雨总会过去,阳光终究出来了!
“江小子,我忽然想好一件事。”
任朗放下空茶碗,很郑重和江瑚说:“我要教你学武,你帮我打安日王,怎么样?”
江瑚很不理解,看着任朗,怎么都觉得这个人在发疯。
摇摇头,江瑚道:“不好。”
之前跪在地下求他教,他偏偏给我下套,现在你说教我就学啊。
“嘿……”任朗诶呦一声,道:“你不是很着急么,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哼,鬼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还想给我下套。”喝完最后一口茶,雨也小了,江瑚立刻离开。
他已心急如焚,期盼着安日王庐恒坚能是一位大衍道境至强者,期盼着能早日回家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