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笑。毕竟在上次的交锋中是你赢了。现在仓皇逃命的是我。我还得和你在这装朋作友,进行愚蠢的隔空谈话……”
影魔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呼呼的风声,“以查因特。我就这么认为。如果你想要什么狗屎证据。那没什么好抱歉的,我没有。”
“不谈证据,来谈谈想象力吧。你觉得我怎么做,才能施加这么大的影响?”
以查把镜子拨近一点,随意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黎芙以一个娇弱的动作支着脑袋,维里·肖在丝绒软垫上支起上半身。振幅三百还没从书架里出来,从一本书嵴后露出半个黑眼睛。
他们都安静地看着他。镜子里也安静了一会儿。房间里一时只有微弱的滋滋声和带着回音的风声。
真是有点奇怪。
“我不知道。我自己做不到。而且我认为齐努流斯——甚至我们的魔王陛下都未必能够做到。”小小的安静过后,度玛重新开口:
“但我觉得你是这偏差的源头。以查因特。世界级的危险只有世界级的变化才能引发。谁想要改变世界呢?齐努流斯曾经想要改变,但被你阻止了。他对这世界的干涉正在回落。我们的恶魔女王野心勃勃,但过于坦荡大方……算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敢对伟大的陛下多做评论?”
他笑了一声,声音既低哑,又难听,“在我看来,真正在改变世界的。只有你。既然只有你在试图改变。那么也只有你会导致问题。”
度玛的眼睛勐地眯成了两条细细的红线。贴近镜子。然后又不自然的勐地拉远——好像有什么外力在强迫他这样做。以查敲了敲镜子的表面,情况没有改善。影魔的面孔越来越远,就这样隐没在镜子里无穷无尽的深厚浓雾中了。
以查立刻再次试图建立联络。
浓雾翻腾,但度玛始终没有再次出现。他就这么带着自己的离谱言论滚蛋了。
“你知道吗?我觉得他说的还真有那么点道理……”停了几秒,维里·肖有点幸灾乐祸地开口。
“道理?”黎芙冷冷地哼了一声,“哪里?”
他们还都看着他,话也不是向对方说的,而是向他传达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