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威特不否认,他说道:“因为杀戮这个行为在我这儿算不上什么忌讳,在对象的挑选上,可操作的空间——很大。”
“所以现在的巫师都是你这样的角色?”海尔波修复了自己的眼珠,努力睁大眼睛观察德威特的每一处细节,但他的目光既没办法直视灵魂,也没办法看穿德威特的面具,他厌恶地说,“我最讨厌你这种底线灵活的好人,狠下心来,你们这种人比恶人还要不择手段,我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被你这样的人围攻的——我牺牲了大部分魂器,甚至牺牲了自我……”
“才躲过追杀,”德威特明白地点了点头说,“我看出来了,就算是现在的你,也只是部分海尔波……这样,我来还原一下,算是解答疑惑。”
海尔波修复了自己的嘴,他做出一个笑容,然后点了点头。
德威特瞥了天上的赫敏一眼,然后抬高了声音,清了清嗓子说:“大概——一千年前?误差可能有个几百年吧,你,卑鄙的海尔波,因为培育出蛇怪,会蛇老腔,会制造魂器,出了名,出名的因素十有八九还包含了人体试验,虐待等多种恶行……”
卑鄙的海尔波愉快地接受了名字的前缀,他说道:“是这样的!”
“最开始你可能会因为制造恐惧的能力而被人畏惧,人们不敢反抗,或者没有发现你,但时间一天天过去,总会有人站出来指责你,反抗你,攻击你。”
“你说的很对。”
“这些人可能失败,但总会有新的人出现——想必这也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历史故事——一直持续到你被击败,并且无路可逃,然后你舍弃了魂器,甚至舍弃了不断分裂制造魂器的主体,然后将某个魂器里的灵魂彻底分解成微小的部分,任其自由地飘荡在人间,然后侵占别人的身体,等侵占的身体老朽之后,就又去侵占新的身体,而这些身体既没有自主的意识,也没有足够的理性,只能凭借着本能的驱使,不断接近,然后在这里汇聚在一起,成为了集市的一部分,唯一能做的行动就是针对明确的恶意进行反击,代价就是哪怕千年过去了,你的这部分灵魂渴望着汇合却无法汇合,只有在解除了肉体的束缚后,才重新变成……这幅模样。”
“你终于说错了一点,”卑鄙的海尔波纠正道,“我并非分解了魂器里的灵魂,而是在制作新的魂器时被所谓的‘正派巫师’包围了,在那一刻……哦,太悲惨了,包括我那条用来守门的蛇怪,来不及发出任何警告就死了,他们来骗,来偷袭……看样子,甚至还在历史书里隐瞒了我的伟大成就,我可是探寻了永生之路的伟大巫师!就为了削弱魂器的存在感!”
“可你在千年后还是站了起来,即便你罪有应得,”德威特冷酷地说,“甚至你现在,还在想着如何杀死我。”
卑鄙的海尔波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数道绿色的闪电毫无征兆地从德威特、费埃尔女士、赫敏和希瑞的头顶噼下。飘在天上的平台被噼成了惨白的灰尽,平台上的活人和幽灵落在卑鄙的海尔波周围。
“哈,要围攻我这个上千岁的老人家了,不错,刚好让老人家看看你们的成色,想来你们一定是信心充沛,觉得能拦住我,”卑鄙的海尔波语带轻蔑,“可这有什么用?你们已经晚了!”
“根本不晚,”德威特低笑,“因为就你现在这幅模样,伤势是否痊愈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