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声，原本还萎靡不振的谢之舟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那个人走了？”

楼尽欢点点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今天的事，你怨我吗？”

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谢之舟愣了一下，随后迟疑着摇摇头：“不能怪你，你说得对，他们不抽到我的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我再一次发狂，他们会直接把我关进小黑屋，不停用电流刺激我，直到我变得温顺为止。”

“什么？”楼尽欢一惊，“他们竟然对你用刑？”

问完她顿了下，连活体实验都能做，用刑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抬手抚了抚额，“他们究竟对你做了多少不好的事？”

谢之舟眼神空洞，“不记得了，我大部分时间的意识都是浑浑噩噩的，要么是被电击的，要么是被身体里乱七八糟的试剂折磨的，这次已经是我清醒时间最长的一次了。所以，我其实该谢谢你的。”

他转过脸来看向楼尽欢，眼中带了几分笑意，“谢谢。”

楼尽欢顿觉心被人捅了一刀，还不是很锋利的刀，很是钝刀，一点点、硬生生地捅进了最柔软的心窝，瞬间血流如注，止都止不住。

明明已经被这个世界的恶意伤透了，却仍然能带着那一身狼狈说一句：“谢谢。”

楼尽欢眼眶发热，鼻子发酸，终于是忍不住抬手用力揉了把谢之舟的头发，“小傻子，谢什么？”

谢之舟偏头躲开，面色微红，“我不傻，真情假意我还是分得清的，而且你打针真的不疼。”

说到这儿他期待地看着楼尽欢，“所以姐姐，以后可以都是你来给我打针吗？”

“可以，以后我接管你的一切，不会再让他们把你关进小黑屋了。”

楼尽欢许下承诺，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放在他的手心，“你听听这个。”

“这是什么？”谢之舟好奇地摆弄了两下，楼尽欢握住他的手耐心给他示范，“按这儿，这个钮就是播放，再按一下是暂停，快按两下是快进……”

谢之舟专注地看着，学会之后笑着转头，“原来——”

声音戛然而止，只剩唇上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