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秋与暗鸦皆失色,望向甲士的目光更多了几分畏惧。
世间哪得如此强者,举手投足便可使山峦崩毁,汪洋海啸。
那甲士将手一抬,浅金色的气浪冲天而起,似无边海浪冲天,却是将整个腾骥关,连同其后方千百里尽数遮蔽,似要将整个剌炀城一同庇护起来。
雨水漫天只在腾骥关外泾渭分明,于北幽将士处,是滋养众生的灵雨,与玉轸处却是侵蚀万物的剧毒。
淡金色的气浪自甲士手中而生,却引动周围整片疆域,无数的气浪从剌炀城与腾骥关下汹涌而出,护住了残存的玉轸。
第二春秋肃然道:“原来如此,这便是玉轸的气运!有此人承载并运用玉轸的气运,足以覆盖此关乃至后方的整个剌炀城,如此一来,阴谋诡计袭击纷扰确实难以奏效。国运威压之下,北幽将士要想进剌炀城,只能堂堂正正从这腾骥关过!”
第二春秋暗自叹息,眼前的这位甲士,只怕早已身死,是那玉轸的残存国运化作了他的力量,是那守卫国家的不灭意志支撑着他十八年来立于关口之前。
这是何等的意志。
这时,一声悦耳的凤鸣响彻天际。
天空之中,雨水勾勒的凤凰痕迹越来越小。
漫天灵雨之中,那展翅高翔的雨凰化作一高挑女子傲立于天际。
水蓝的长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躯,浮天雨水环绕,化作她最忠实的奴仆。
玉轸的雨云似乎都听从她的诏令,纷纷汇聚于此,大雨倾盆,似要淹了这腾骥关一般。
北幽大军前,江山摊开双手,自空中落下的灵雨化作一道道精纯的生机向他汇聚,补全着他方才的损耗。
雨眠低头看着甲士,声音空灵如山间静雨。
“何故如此执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甲士身上,但那甲士并未回应,只是高举手中的铁矛。
铁矛高立,其后便是巍巍雄关,再远些,便是玉轸的都城。
那一根铁矛,仿佛是旗帜损毁后独留下的一根旗杆。
或许,它本就是一根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