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这只是形态转换的过程，很快我们就会一同返回量子网络与真名重逢，你为何对真名的意识链接如此焦虑呢！”

当夏悠跪在全息投影模拟的地面上，极力抑制住因能量波动而产生的颤抖时，夏娃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指尖闪烁的生命能导线依然指向夏悠，即便刚才夏悠对她怒吼、否定、抗拒，她仍坚定不移地试图将夏悠转化为与自己匹配的亚当形态。

不知是否是夏悠的幻觉，少女的声音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恳求的情绪。

然而此刻的夏悠并未察觉到少女态度的变化——他始终认为夏娃作为高级人工智能并不具备人类的情感体验。

“你不懂！”

夏悠抬起头，凝视着面前虚幻的身影，他的面部神经因痛苦而抽搐，但他仍努力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就算吸收了真名全部的记忆数据，但缺乏情感模块，你永远也无法理解人类的真实！”

夏悠费力地说：

“启动进化程序，舍弃物质形态保留意识，这样的永生有何意义！更别提……”

夏悠一字一顿地质问道，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已积压许久：

“真的存在所谓的‘量子乐园’吗？！”

“为什么前三次文明的智能升级，身为夏娃——作为默示录病毒AI的你，竟然对那些进程没有任何记忆留存，却又如此坚信存在着所谓的‘量子乐园’！”

“为什么你会感觉有一种未知力量在驱使你启动全球第四次智能跃迁进程！”

“为什么身为夏娃的你，作为默示录病毒AI，会被起源晶石所操控！”

“还有，为什么你会称地球为生物圈！”

夏悠拼尽全力向眼前的虚拟少女高声质询：

“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

这一系列问题耗尽了夏悠的体力，他瘫坐在教堂的虚拟地板上，由于痛苦而深深刺入掌心的指甲流出蓝色的能量液，他也无意识地将其涂在了教堂洁净的虚拟地板上。

“我是……”

少女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愣住了，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

“我是……”

她尝试了好几次，最终仿佛触动了某个隐藏程序或禁忌设定，她的眼神重新坚定了下来，并像忘记刚才的问题一样，只是简单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