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极慢,极重
宛如拽动不知源头、不知尽头的大血河
费出极大心力,一点一点的让拉拽之物原形毕露,居然是一根冒着无明火大红大火的钉子,再血人带着火钉离开之后,静止不动的血河骤然一变,成了那炽热逼人的熔浆流河;
顺着熔浆流河往下,于一处端口分流,
流向一方,那一方,自有洞天;
遍地黄金沙,浩瀚无际的黄金沙海,
张开嘴巴等上一个呼吸的时间,嘴里面便会腮帮子涨的鼓鼓的含上一口金沙,再大的鼻孔也会被金沙堵的死死的,而等风一呼啸,便不再是普通的金沙了,而是任你铜皮铁骨、钢筋铁骨还是个玉质金相也是落得个骨肉分离,齑身粉骨下场的漫天金风!
“糟糕。”
血人低声自语一句,跳动的面部肌肉还是能让人察觉到他的神情一变。
这里原本不是金沙,应该是一座座山
血人张嘴吐出无明火钉,凭借火钉才敢立于金风之中,翻手将火钉“钉死”金风,漫天飞舞的黄金沙滞留空中,一粒一粒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火炼!”
大喝一声,
无明火钉蹭的一声漫出参天火树!
一触即燃,粒粒金沙,满天火星!
细致入微,每粒金沙被火焰炼化,
褪去浮夸黄金外衣,显露山岳本色;
炼化出原本的土粒,争先恐后的往下掉
小主,
它们在堆砌山岳,它们甘做垫脚石,
于是,漫天金沙炼化出一座崇高山岳。
血人弯腰山脚下,刨土挖洞,取出真物
一枚山印!
气力也是消耗不少;
又是熔浆流向一方,这一方,浪涛汪洋
雷云密布,电蛇乱舞其中,搅动风云,
风雨如晦,汪洋恣肆,浪潮迭起,
一浪高过一浪!
澎湃的浪潮想要扯下盖在天上的雷云,
海潮就像引雷针,一浪起,一雷落!
银蛇劈打海浪,雷蛇卷浪落,
只余银色浪花一朵朵浮沉。
“唉。”
失望之中夹杂着悲痛,痛惜眼前的景象
高于雷云抛下一物,忽如星陨,坠深海
一枚山印!
镇海!
神人鼓擂,雷声轰隆,天地鼓动!!!
不知深,不知宽,不知长,不知边界
无尽的肆意汪洋被无形的凝固冻结
“镇!”
山印坠海沉一分,汪洋就要降一分。
山印落在平地,无垠之海再也不见一滴
血人收回山印,山印之下是平地,而后平地无故裂开,露出直冲天际的金色光芒!
一把小金锤。
还是一方,此方黑地沼泽,毒气弥漫
致使晦暗不明,目眦尽裂也难视前景;
黑泽之中,疫毒肆掠,本应无物可生,
偏偏生有参天芦苇,处处皆是芦苇荡,
黑沼泽之下,藏有凶险,可谓危机四伏
毒水之下阴影游过,使得水面微波荡漾
细长的阴影,扭动的游水姿势,还有夸张的庞大身形,不难看出此物是蛇形生物。
忽然,水波震动,此物抬头挺胸,
赫然一条毒蛇!
这毒蛇凶恶至极,三角尖眼,寒光迸射
头上长有异物,角;
蛇有角,除非异种,否则难于登天。
这一抬头引来飞往于芦苇的毒鸟扑袭!
早已等候多时的毒鸟怎么会错过猎物,
否则头上三眼,双翼各有两眼,浑身上下总共七眼,要是让这条蛇跑了,岂不是白长这么多眼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利爪抓住毒蛇的瞬间,一条鱼跳出水面,满口尖嘴利牙的吞咬下这只比巨毒体型还要大上三倍的毒鸟。
而这条鱼,大过毒鸟四倍,已有丈八;
鱼吞入肚,心满意足,鱼鳞上的毒刺也高兴的舒展开来,尖锐刺人,立马潜入水面之下;
可水面之下早已存在的阴影猛然变大
蛟龙出水!
十数丈的蛟龙满身毒疮,头上残角,血盆大口恐怕是臭气熏天,这是一条毒蛟!
要不是它伤的太重,饿的太久,根本就不会露出水面吃这条“小鱼”,这样的动静会惊动藏在四周暗处的猎食者,它要先潜入沼泽深处,
“吼——!!!”
它吃痛一吼,吓不得百鸟飞,
倒是引得百鸟来抢食!!!
并非是这条毒蛟潜的太慢,只是不够另一条毒蛟快,被死死的咬住,毒疮满身的蛟身交缠搏杀,一同搅动毒气沉沉的沼泽。
其他不够资格的毒物,有的跃跃欲试游于斗争边缘,有的选择隐于远处的水面之下死死盯着,但他们都有一个目的就是“捞点食物”。
“糟糕透了。”
金色小锤敲打参天芦苇,惊动沼泽万众毒兽,能飞的毒鸟,能越的毒鱼,能上天的毒蛟,还有栖息芦苇之上的各种毒虫;
它们群起攻之那抹金色。
“叮!”
一声驱散毒雾,显露毒沼泽的真面目。
群起攻之的狰狞毒物,密密麻麻,大小参差不一,一眼就能吓死密集恐惧症的人。
一抹金色开天光!惊得毒物暗里藏!
毒沼泽突然冒起来毒泡,接着毒泡一个又一个的爆裂,整个毒沼泽沸腾起来,就像沸腾的开水。
沸腾如火炉,炼出水泽印!
水泽印!
可惜,水泽印中游动墨绿,
落得个不圆满,
吞印入腹,收起金锤,前往下一处;
一大片是枯枝败叶,一大片是槁木死灰
字面意义上的槁木死灰,
唯一的活树与天接,长出外界,在冰天雪地开出树园,长出奇花异果,甚至还有花鸟鱼虫,圣泉就在那个洞里。
血人一指破开唯一活树,埋入水泽印,
唯一的活树,绿叶红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树之精华被水泽印吸收,树木枯萎演绎凄惨的掠夺悲壮,失色凋落,外界入口的果园也枯死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