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与妻书

柔和的灯光倾洒在客厅里,晋宴风已经出差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张秘书灵力要用完了,小风筝想来也是。云清吃完饭后,坐在餐桌前,面前摆放着之前记录研究思路的笔记本。她眉头轻皱,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的笔在纸上快速游走,正在构建一个能让张秘书自主吸收阴阳灵力充电的模型。

一旁,祁阳洗完碗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云清身边坐下,他深知云清此刻正在专注思考,便没有出声打扰。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屏幕上逐渐浮现出一段段优美的歌词。一个沉浸在数学模型的世界里,笔下的公式符号仿佛是通往灵力奥秘的密码;一个在歌词的海洋中遨游,用文字描绘着内心的情感与梦想。安静的夜晚,静谧而美好,正是灵感爆发的时候,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创造的气息。

而在遥远的地方,晋宴风正经历着一场特殊的“对话”。阎罗王看着虚弱的晋宴风,似乎是怕再继续震慑会真的把他疼死,便停止了护灵珠的威慑,转而好言相劝:“晋道长,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也是为你好,上次和你讲你不爱听,我再和你说一段,《与妻书》你可知道?那便是帝君与白莲的第八世,林觉民和陈意映,他们怎么会没感情呢?只是其中有误会,所以你不要妄想了!”

“《与妻书》?”晋宴风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下意识地伸手,手机便回到了掌心。他面无表情地在手机上搜索着《与妻书》,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唯有眼睛里闪烁着一探究竟的光芒 。

《与妻书》原文如下: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够?司马青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语云: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汝忆否?四五年某夕,吾尝语曰:“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吾而死。”汝初闻言而怒,后经吾婉解,虽不谓吾言为是,而亦无词相答。吾之意盖谓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嗟夫!谁知吾卒先汝而死乎?吾真真不能忘汝也!回忆后街之屋,入门穿廊,过前后厅,又三四折,有小厅,厅旁一屋,为吾与汝双栖之所。初婚三四个月,适冬之望日前后,窗外疏梅筛月影,依稀掩映;吾与(汝)并肩携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及今思之,空余泪痕。又回忆六七年前,吾之逃家复归也,汝泣告我:“望今后有远行,必以告妾,妾愿随君行。”吾亦既许汝矣。前十余日回家,即欲乘便以此行之事语汝,及与汝相对,又不能启口,且以汝之有身也,更恐不胜悲,故惟日日呼酒买醉。嗟夫!当时余心之悲,盖不能以寸管形容之。

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势观之,天灾可以死,盗贼可以死,瓜分之日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辈处今日之中国,国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到那时使吾眼睁睁看汝死,或使汝眼睁睁看我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即可不死,而离散不相见,徒使两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试问古来几曾见破镜能重圆?则较死为苦也,将奈之何?今日吾与汝幸双健。天下人之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钟情如我辈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顾汝也。吾今死无余憾,国事成不成自有同事者在。依新已五岁,转眼成人,汝其善抚之,使之肖我。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象汝,吾心甚慰。或又是男,则亦教其以父志为志,则我死后尚有二意洞在也。甚幸,甚幸!吾家后日当甚贫,贫无所苦,清静过日而已。

吾今与汝无言矣。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声,当哭相和也。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则又望其真有。今人又言心电感应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无侣悲。

吾平生未尝以吾所志语汝,是吾不是处;然语之,又恐汝日日为吾担忧。吾牺牲百死而不辞,而使汝担忧,的的非吾所忍。吾爱汝至,所以为汝谋者惟恐未尽。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国!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国!卒不忍独善其身。嗟夫!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汝可以摹拟得之。吾今不能见汝矣!汝不能舍吾,其时时于梦中得我乎!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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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三月念六夜四鼓,意洞手书。

家中诸母皆通文,有不解处,望请其指教,当尽吾意为幸。

“九转情劫皆虚幻,无有一丝真情在。诚跪师尊身前地,求师尊,助徒儿,斩断红线了孽缘!”白莲的哭泣仿佛还在耳畔,晋宴风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孰是孰非未有定论,但是这护灵珠实在可恶。

晋宴风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开口道,“如今凡间,早已是法治社会,执政清明,再无那以权压人、恃强凌弱之事。可你们阴间,竟还妄图凭借威胁、武力镇压凡人,如此行径,实在是腐朽至极,毫无与时俱进之意。我虽一介凡人,却也坚信朗朗乾坤,自有天道公理。我所作所为,无愧于心,无惧于你们的压迫。我等着,看这天道如何还我一个公道 !”

“大胆!吾司掌阴间生死轮回,赏善罚恶,岂容你一介凡人质疑!行事皆依阴司律法,何来威胁镇压一说?你罔顾因果,执迷不悟,才是扰乱阴阳秩序,今日便要让你知晓,天理昭彰,疏而不漏!”

“包拯,想当年你在阳间,凭借着铁面无私、公正廉明,赢得了包青天的美誉,百姓对你敬重有加,多少冤屈因你得以昭雪。可如今呢?在这阴间待了几百上千年,你却像是变了个人!我倒要问问,我究竟犯了阴间哪一条律法?竟要遭受你们这般监视、折磨与威胁!”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阎罗王此前的行为彻底激怒 ,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不敬神明,冒犯神威便是大罪。仙神历劫,事关重大,吾等身负守护阴阳秩序之责,天命难违!阳间有法可依,阴间得上承天命,方能保三界安宁。本王断案,前世今生,因果循环,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人。对你略施惩戒,并非心存恶意,实是为了让你认清自己的过错,莫要再执迷不悟。你一介凡人,插手仙神之事,若任你肆意妄为,不仅会危及你自身,更可能引发天地动荡,三界失衡。吾这般做,实则是在救你,望你早日醒悟,莫要再犯!”

晋宴风满脸激愤,眼眶泛红,大声控诉:“你们这些所谓的神明,对我恶意加害,强行在我神魂中打入护灵珠监视,全然不顾我的意愿,硬生生断我情丝。我与云清两情相悦,真心相待,云清前世白莲也无意与祁阳再续前缘,我不过是阻拦了大帝的情劫,这又犯了什么天条?谈什么三界失衡,简直荒谬至极!这分明就是你们以权谋私,滥用神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他的情劫就要牺牲我和云清的感情,天理何在?公道何在?”他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都宣泄出来 。

包拯沉沉叹了口气道:“晋宴风,我且问你!你一门心思要卷入这场仙神情劫,可曾想过天玄宗上下?你若深陷其中,后果不堪设想。像周显为了长平甘愿赴死,还有林觉民那样英年早逝,你愿意吗?这是情劫,不是什么甜饼,绝非你想象中那般美好。你若执意如此,天玄宗众人又将何去何从?我这般阻拦,一次次警告你,难道是在害你吗?分明是在救你!”

这些话如重锤般敲在晋宴风心头,令他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缓缓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甘:“那云清呢?她又该如何?”

“她若依旧执迷不悟,孽海浮沉便是她的命数。你身为她的师父,肩负教导之责,当引导她看清前路,莫要让她罔顾因果,最终祸及自身。”

晋宴风心急如焚,继续追问:“就不能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危险却一无所知。”

“一切皆有定数,时机一到,你们自会知晓。你只需牢记,好好教导她,让她明白道法自然,尤其是天玄宗的门规,不可介入他人因果。言尽于此,你好好休息吧,本王还有诸多阴司事务要处理。”

道法自然

不可介入他人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