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还是好奇一点。”

“在取走老夫性命前，可否允许老夫再问一个问题？”

灵鹫真人背着手，身后那双洁白的翅膀让他好像一个东方特色的西方天使。

总而言之，很魔幻。

“为什么是你们灵鹫宗？”

邓儒猜到了灵鹫真人想要问什么。

毕竟当初叶里三人也是问的这个。

灵鹫宗，在夏国或许很强大。

能够说一不二，能够独断乾纲。

可在修真界，灵鹫宗就是无数不起眼的普通宗门中的一个。

甚至说，除了一些散修自己瞎几把搞的小宗门，灵鹫宗已经可以算是修仙界底层宗门了。

为什么是灵鹫宗呢？

废话，他妈的灵鹫宗离得近啊。

邓儒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灵鹫宗离得近，老皇帝又要对灵鹫宗动手，盘灵鹫宗毫无疑问会比其他宗门轻松。

可这不该是一个大能面对一个被随手收编的宗门的回答。

他的回答应该是。

“毁灭你，圈养你，与你何干？”

邓儒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比较符合修真界背景的话语。

若他要打着灵鹫宗欺压凡人，他替天行道的旗号，那未免有些可笑，老皇帝有资格替凡人的天行凡人的道，因为老皇帝自己就是凡人。

而他也好，那个阿鸢也罢，是没有资格打出这个旗号的，这个旗号打出来只会让人觉得你他妈当了婊子还要立个贞洁牌坊。

在这修真界，强者对弱者，从来不需要理由。

杀戮，奸淫，利用，都与受害者无关。

弱者，在这个世界，生来就带有原罪。

说这般话语，不会有人觉得你狂妄，他们只会觉得这很正常。

“不知不觉间，我也成为了当年的老乞丐们。”

灵鹫真人神情陷入了一丝的回忆，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恐惧当狗，他厌恶给人当狗。

可他却让别人给他当狗，那些凡人，那些矿场里，荒野中的尸骨，何尝不是当年的他。

只是，在成为了大能之后，他也渐渐的忘记了，当年的他是何等的狼狈。

他哭着求着，那些老乞丐们给他一口吃的，不要打他的模样，有多可怜。

他忘了。

他没忘，他记得，只是如今他早已代入不了当年那个弱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