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就不重要了?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为什么要去南疆。”君怀渊浑然不觉郁念白的腹诽。
“小时候的我,一年到头里也见不到几次父母。他们总是在外面忙,忙着帮人,忙着做好事。他们好似要做尽天下的好事似的。”君怀渊嘴角溢出苦笑。
那笑容的苦涩是毫不掩饰的。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一次,他们答应了会留在家中陪我一月。”
目光幽远,君怀渊声线渐渐开始颤抖,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他们食言了。”
“他们忽然又要出发,说是要去南疆,去解救一个女孩。”
君怀渊一手放置在桌上,“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
“可是,明明离开前,他们答应了回来之后,会留在家中陪我直到下一季花开。”
郁念白目光自始自终都没有回看向君怀渊。
这些事情,君怀渊从前就对她说过一次。
“后来都说,是蜃宫的宫主杀了他们。”
“我不信。”
“我不信他们一生行善却最后死在自己想要解救的人手上,我不信他们真如传言那样善良到愚蠢,我不信他们两个人的武功合在一起都不能伤到蜃宫宫主分毫,我不信......”
君怀渊长叹息一口气,“我有太多的不信。”
“所以我想要自己去南疆一探究竟。去看一看,被他们选择解救的女孩到底长什么模样。去看一看,传言中杀掉他们的女孩有多厉害。去看一看,那个让我嫉妒的女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君怀渊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际。
那里本该有一把佩剑。
此刻却空荡荡。
君家有闻名天下的藏锋阁,可君怀渊腰间的佩剑却不是出自藏锋阁。
那只是一把平平无奇的佩剑。
那是他初学成剑时,君璜为他换下木剑时随意找的一把剑。
“等渊儿有所成后,就可以自行去藏锋阁挑选一把合心意的佩剑了。”君璜眉目温雅,他留起了长发,身上却总还是沐浴着一股檀香。
这股香气总是能让人的心平静下来。
何歆柔柔一笑,“渊儿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君怀渊看了一眼满是星辰的西域夜空。
好似天下哪里的夜空都长得一模一样。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这么大了。
“渊儿乖,这次回来后,我们就在家中陪着渊儿,直到下一季的花开好不好?”何歆哄君怀渊。
她柔柔的声音让小君怀渊紧紧绷着的脸渐渐柔和起来。
“那、那你们说好了啊,答应了我,要陪我看下一季的花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君璜伸出小手指与小君怀渊拉钩。
这句承诺,他们失言了。
或许是君怀渊的情绪感染到了郁念白,她不再去看远处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人群。
她看着君怀渊落寞的侧脸,心里幽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这件事,郁念白早已听郁念欢说过千百遍。
可是这一遍由君怀渊说出来,郁念白却听出了不同。
郁念欢说起这些时,那浓烈的情感几乎要把人淹没。
君怀渊说起这些时,却好像只有淡淡的忧愁,浅浅的遗憾。
即便他现在在剖开自己的心,将这些情绪说给郁念白听。
可是郁念白却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抑制。
如同君怀渊以往抑制情动时那样,他还会无意识的抑制自己的情感。
郁念白释怀了,君怀渊好像对什么情感,都会发自本能的去抑制。
是因为很小的时候,就有自己一直得不到的感情,所以才会对感情这么小心翼翼吗?
郁念白不是君怀渊,所以她不知道。
即便是君怀渊本人也不知道。
情,是最复杂最简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