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炮响。
一颗炮弹在距离最前方船只百丈前炸开,激起巨大水浪。
郑弘逵高声喊叫,“升旗,快升旗,所有船只停止前进。”
两面旗帜慌忙升起。
一面白色,给阮进看,表示己方并无恶意。
一面紫色,给其他船只看,下令船只停止前进。
看旗帜升起,郑弘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连忙向朱由哲解释道:“陛下,为了保密,末将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您的行踪。大量船队没有命令驶向南岸,任何人都会怀疑。刚刚放炮只是示警,若再靠近,阮进恐怕就真的开打了,”
朱由哲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升起的两面旗帜,“海上就是靠那旗帜联系的吗?”
郑弘逵连忙点头,“海上船只相隔较远,听不到对方的话。为了避免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都用旗帜下令。但有时相隔较近,复杂的命令就用旗语交流。”
朱由哲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来,中西方都差不多,可能代表的意思不同,但都是用旗语在海上交流。
这种局面,大概在无线电出现之后才逐渐停止。
“郑爱卿,现在怎么办?”
郑弘逵道:“请陛下稍等,我亲自乘小船前去,向阮进言明情况。还请陛下书写一道圣旨,由末将带去,以取信阮进。”
朱由哲想了想,问道:“若阮进不信你怎么办?”
郑弘逵道:“陛下,末将曾和张名振有过合作,和阮进也有数面之缘。我堂堂大明总兵,而他只是一个参将。况且此时也非战时,说服他并不难。”
朱由哲又沉默了片刻,问道:“不能直接去南京吗?”
郑弘逵摇头道:“陛下,长江南岸可供大军上岸的码头本就不多,而镇江是最近,也是最大的一个。若换成其他地方,个别人上岸可以,但大军难以登岸。最重要的,陛下秘密南来,若此时再换其他地方,恐怕难以再行保密。”
朱由哲想了想,不得不说,郑弘逵说的十分在理。他转向旁边,“黑明廉,你随郑总兵一起去,带上这把剑。若阮进听令则可,若其不听令,就用这把剑斩了他。”
说着,朱由哲把自己手中的永乐皇帝宝剑递给了他。
在此时,时间很重要。
如果阮进拦着,哪怕他没有其他心思,杀他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