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纪办案,都是得罪人的活,所谓“断人财路便如杀人父母”,这是砸别人饭碗的活计,得罪人的程度,有时候比断人财路还要严重。
两个人都是选调生,未来有巨大的不确定性,省里没人的话,回到省里任职的可能性极小,这样一来,就得考虑留在当地发展的可能性。
如果得罪了太多人,或者得罪了某个分量很重的人,无疑会对留下来,产生极为严重的影响和后果。
这些问题,陈栋早就有所考虑,但徐红绫毕竟年轻,现在才摆上日程。
陈栋不想多说,但还是决定提醒她几句,于是带上了门。
徐红绫脸一热,以为他要做什么,等到听到了陈栋的话,这才严肃起来。
“咱们人微言轻,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不要拿自己当个刺客,其实你只是一把刀,捅谁不捅谁,捅不捅死谁,不是你的选择,你没的选择。”
“工作过程中注意方式方法,点到即止,不盲目扩大调查范围,归根结底一句话,你是一把刀,切土豆还是切地瓜还是切猪肉,你说了不算,”他抬手往上指了指,“他们说了算。”
徐红绫豁然开朗,看着陈栋,眼神就有些异样。
这个道理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只不过很多人身在局中而不自知,跳不出来而已。
剩下的话,陈栋没有说出口,他相信以徐红绫的能力水平,应该不难领悟。
这次专项整治,表面上的原因是大王村堤坝管涌,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怕更加玄妙。
有人被捅,只会恨拿刀的人,不会对刀子心存怨恨,除非刀子特别锋利,还淬了剧毒。
在真正壮大之前,陈栋不想再崭露头角,就算真要捅人,也得做那个拿刀的人,而不是做一把谁都握不住的利刃。
徐红绫起身告辞,临出门时,却蹭着陈栋的身子说了一句话:
“周末肯定要加班去不了省城了,你要是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