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锅热气腾腾,里面的水沸腾不住。
张晨的话一下子将陈栋问住了。
他默然良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别人问我肯定有一堆话等着,但你问,我就跟你说,如果不是遇见了甘霖,我会选择祝瑾,哪怕她比我大九岁。”
“但人不能被情感和欲望左右,我们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让我们动心的人,如果哪个都爱,那不就乱套了?”
陈栋说得直白,也有些伤感,理性是一回事,感性是另一回事,尤其喝了酒以后。
“就这种事儿才最特么操蛋!”张晨叹了口气,“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陈栋点点头,“是有点儿这么个意思。”
张晨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啤酒,也不招呼陈栋,自己一饮而尽,“这事儿换了别人都有解,放你身上,没招,谁都没招!”
陈栋默然。
两个人都明白,张晨话里的意思。
用祝瑾的话来说,陈栋这人特别“轴”,他认准了的事情,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先爱上了甘霖,就不允许自己爱上祝瑾,自欺欺人也好,口是心非也罢,总之陈栋会自己堵死这扇门,不会给自己机会行差踏错。
这也是为什么甘霖特别信任他的原因。
某种程度上,陈栋是个有道德洁癖的人,哪怕前世他单身一个人,也不会跟有家室的女人不清不楚,相处过的女人,都是身家清白的女子。
如果真有一天,他因为失控和祝瑾发生了什么,那么余生,他都会陷入到纠结和内耗中,不可自拔。
“往开了想吧!时间能带走一切。”张晨叹了口气,端起碗来,跟着陈栋的白酒杯碰了一下。
“不说我了,你这大晚上的来我这儿干嘛?孟冉揍你了?”陈栋岔开话题,开了个玩笑。
“她敢!”张晨色厉内荏,随即坦白说道:“我离婚——啊不,离职了!”
陈栋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不是说好干两年吗?怎么这就离职了?”
张晨一拍大腿,“我忍不了啊!那孙子坏事做尽,我还得替他辩护免罪!就为了几个臭钱!我特么都想揍他!辩护他奶奶个腿!”
陈栋拍拍额头,“也是,对你这种人来说,那点钱确实不值得你出卖良知!”
“可不嘛!委托费才三十万!逗我玩呢!”
陈栋呆了呆,“大哥,三十万你都嫌少啊?你关注一下我们劳苦大众吧好吗?”
张晨“嘿嘿”一笑,“反正我不干了!爱特么谁谁!我跟我们老大吵了一架,当面就把他开除了!”
“嗯,干得漂亮!”陈栋笑着点头,炒老板这种事,对错不论,做了就很爽。
“下步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