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几周前他们就聊过这事。他想让她收自己做侍从,希望能借此恢复记忆。
“今晚吧,”萨斯基娅说,“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他冲她咧嘴一笑,“我一直都愿意。”
她感觉脸上一阵发烫,“我不是那个意思——该死!”
“是啊,他肯定愿意。”鲁希尔德说。
“说点别的吧,”萨斯基娅急于转移话题,“对于我们在卢米乌姆制造的这一大团复杂的烂摊子,我们该怎么办呢?”
“有什么问题吗?”瓦斯克女王说,“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这座城。显然这些高等精灵没那个实力与我们抗衡。”
“你还没了解到一半的情况呢,”萨斯基娅说,“安比埃拉尔城可能是轻易就到了我们手上,但它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坏了的果子。我们的领地内到处都冒出了叛乱分子。至于高等帝国的其他地方,已经分裂成了三个不同的派别。他们彼此仇视,但更恨我们。他们之所以还没大规模地来攻击我们,是因为他们知道之前那些来攻击我们的人的下场。”
“如果他们不来攻击,那我们就不用管他们,”瓦斯克说,“征服他们或者随他们去——让他们自相残杀好了。”
“我没那个时间、资源——也没那个意愿——去征服他们所有人。我们本应该是去对抗阿贝利翁的,不是和高等帝国打仗。这只是个干扰因素。如果我们能在这儿拉拢到一些新盟友,那自然很好,但我们在这儿每浪费一刻,阿贝利翁就又多了一刻来攻击我们的机会。”
“在我们弄清楚怎么突破他的屏障之前,没法去攻击他呀。”克维尔德说。
“是啊,这又是个问题,”萨斯基娅说,“我觉得解决办法不在卢米乌姆。我们应该乘坐伊斯卡拉格雷思出发,去寻找答案。但我们一旦这么做了,我敢肯定这儿马上就会乱套。”
“尽管你很强大,萨斯基,但你也没法无处不在、事事兼顾啊,”鲁希尔德说,“要是你不在的时候这儿出了什么事,那也不是你的错。”
“我就是不喜欢想到我们离开后,卢米乌姆的人民会比我们来之前过得更糟,”萨斯基娅说,“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或者说不该是我们的敌人。”
“世上没有不造成破坏的战争,”瓦斯克说,“因为你的行动,有些人会死得很不光彩。如果你想赢,就得接受这个事实。”
“在地球上,我们有句俗语,‘不打破鸡蛋就做不成煎蛋卷’。这是那些陈词滥调的反派们常挂在嘴边的话。我可不想说得这么老套。也不想当个反派。所以我们尽量把破坏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好吗?”
“现在我想吃鸡蛋了。”流浪狗说。
“别在努伊尔身边说这话,不然这可能就是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萨斯基娅说。
这话让她收获了一堆茫然的眼神,于是她把最新的进展跟他们说了一下。之后,看样子是没法再认真讨论下去了,于是她就随他们去打趣了。
鲁希尔德不用招呼就跟着她出来了。她们来到了皇家寝宫。萨斯基娅喝下了加里恩那瓶抗毒的血液,躺在床上,等着她朋友施展手段。
确切地说,她朋友要做的事有点神秘。鲁希尔德对自己是如何控制住感染的事一直含糊其辞。萨斯基娅只知道这涉及到死灵法术。那她的手臂是死了呢——还是变成不死之身了?鲁希尔德拒绝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喝下血液后,萨斯基娅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不过她本来也没指望会有变化。这可不是普通的毒药在她体内蔓延。鲁希尔德称其为生死之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只知道,如果不阻止它,这毒药会缓慢却不可避免地要了她的命。
鲁希尔德把手按在萨斯基娅的手臂上。萨斯基娅没什么感觉。她那只手臂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她确实感觉到朋友在拉扯她的精魂。这持续了一段时间。鲁希尔德那只好眼睛紧闭着,全神贯注。然后眼睛睁开了。
“哦,”鲁希尔德说,“也许拿他的血不是个好主意。”
“什么?”萨斯基娅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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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比之前蔓延得稍微快了一点。不过不用担心。他的血液在一两个小时内就会失效。”
“我有点担心了。为什么抗毒的血液会让毒药蔓延得更快呢?”
“我觉得我之前说加里和努伊能帮我治好你是弄错了。这种感染似乎是以生命种子的魔法为养分的。所以我的魔法才能减缓它的蔓延。”
“那我们能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也许你父亲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办法……”
萨斯基娅皱起眉头。到目前为止,她只能在辛迪尔和亡者之地的几个他以前的据点联系到父亲。他有没有在更远的地方设置别的据点呢?之前有机会的时候,她真该问问他的。
“我们可以回辛迪尔去,”萨斯基娅说,“但我们实在抽不出那几天的时间啊。”
她打了个哈欠,突然感觉特别疲惫。她决定今晚早点睡。她跌跌撞撞地走进餐厅,发现流浪狗正在大口吃着一大盘煎蛋配吐司。
“这看上去可比我们平常吃的巨怪食物诱人多了。”她说。
他递给她一片。她吃了一口,肚子却咕噜咕噜地抗议起来。
“呃……还是等会儿吧,”她说着,挥手拒绝了再吃一点的提议,“我这会儿感觉有点不舒服。我要去……哇哦。”
突然,地板好像朝她冲了过来。流浪狗一跃而起,她倒在了他身上。她的四肢软得像果冻一样,但她能看到它们开始以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方式抽搐、扭曲起来。
“别再来了,”她喃喃说道,视线慢慢变成了一片白噪音。
当她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伊斯卡拉格雷思里面。流浪狗、伊萨尼乌斯、鲁希尔德和扎里都在她身边,这有点奇怪。更奇怪的是,她意识到伊斯卡拉格雷思正在空中。外面是晚上,他们正在沿着一道陡峭的悬崖或者……
不是悬崖。是世界树的树干向上飞。
“呃……各位?”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哦,不,”扎里说,“又发作了,对吧?”
流浪狗伸出胳膊搂住她。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他看上去……很忧郁。“会没事的,公主。你会明白的。”
“你不记得了,”鲁希尔德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道。
“记得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感染已经蔓延到了整个肩膀,还朝着胸口扩散了。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神谕日历,证实了自己的怀疑。从她在餐厅那次……发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而这期间发生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哇哦,”萨斯基娅说,“那些蛋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