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侧目笑了笑,又觉得不妥,便抬了扇子掩住鼻唇,恰到好处地将那精致姣好的面容遮了大半,才温文尔雅地说,“我与四皇子好像并不熟识。”
韩庭不知从何处学了军阵策略,助他三哥打赢了那场战,但他于平日里还是和他那愚蠢的三哥一样,都不怎么懂得看人脸色。
因为林知这么明显的赶人话语他都没听出来,还穷追不舍道,“不熟识不要紧,往后——”
“四皇子,何故闯入我内营?”
韩庭话还没说完,就被曾永忠给打断了。
“曾大哥——”
“不敢当,”曾永忠略一抬手,客气又疏离道,“四皇子来得巧,我们适才还在谈论沙咸关一战精妙绝伦,小四也想学学其中战策,四皇子若不弃,烦请移步至主营帐中,与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曾定闻言悄然出了营帐,应当是寻曾烁去了。
曾恒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别说是小四了,就连我,也是好奇着呢。”
韩庭见状也不好发问,只似有若无地说:“区区小计,不敢在二位将军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既然将军们愿听,乾正也乐意絮叨一遍。不知先生是否也同往?”
曾永忠不动声色地将林知拉到自己身后,“这不过是我帐下的一个谋士,身份低下,听不得四皇子尊言。”
曾恒立马接过话茬,“子恒愿洗耳恭听,四皇子请。”
韩庭和曾恒先走了出去,曾应怕曾永忠怪罪先生,便厚着脸皮留下了。
不过他默然侍立,不敢发言。
曾永忠转身看着林知,将他浑身上下扫视一遍,才问,“他可有为难你?”
“没有,”林知摇摇头,“他还未来得及问上几句话,将军就赶来了。”
林知低声歉然道,“抱歉将军,给你添麻烦了。”
“你也知道给我添麻烦了?真该好好罚一罚。”曾永忠淡淡道。
曾应见状立马辩解道,“主子,是那四皇子突然闯进来,属下没拦住,您别怪先生。”
曾永忠不理他,只朝林知逼近了些,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捏了捏,“晚些再回来罚你。”
林知的心往下沉了沉,“微不足道的谋士,合该受罚。”
曾应看见林知这样心下一急,直接道,“主子,您这样对先生,先生该难受了。”
“难受?他难受我就不难受?出去。”
曾应踌躇了一会儿,但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