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擅自聚拢在我们的住处周围，擅自供奉，把我们视作神明。受到如此敬爱，为何你会觉得不满？”

“因，因为这么做，肯定是不对的啊。”

尽管有些疑虑，小夜叉还是在那道视线的鼓励下，不太自信地说了下去。

“我们只是履行自己的本分，没道理接受供奉。虽然被喜爱的感觉不坏，但是，总不能看着...那些自己都吃不饱的人们，宁可饿肚子也要先供奉我们。”

“你当真觉得他们是因为喜爱，才这样做的？”

“难道不是吗，首领大人？”

小夜叉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想不明白，若非出于喜爱与感激，为何要做出这般愚蠢的举动。

“非也，他们只是惧怕。”

首领抬起手，按了按这位小夜叉的头顶，他的年岁尚幼，不过千年，在夜叉一族中还算是稚嫩懵懂的孩童，仍需要长辈的教导。

“因为害怕魔物，所以抱团取暖，聚集在魔物稀少的地方。又因为魔物畏惧我们，他们便为了寻求安宁，来到此处。但凡人也同样畏惧我们，他们想求得承诺，想求得更为长久的安宁，于是便自欺欺人，将杀星视作福神......”

而一旦发觉我们不会按照他们的期望行事，便会立刻翻脸，过去的虔诚爱戴全都化作泡影。

面对着小夜叉清澈的眼睛，首领将后边的话咽了回去，叮嘱道：

“总之，凡人如此举动，不过是图个心里宽慰，不必去管。”

“可是......”

“记住，莫要与凡人随意接触，我们身负的业障，对凡人来说是致命的毒。”

凡人的恶念对我们来说，也是同样。

......

“您说，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青年忍着心疼，将最后一只鸡宰掉，放在供桌上。恭敬地看向他们的统领——一位身穿华服，显然未曾遭受饥饿之苦的男人。

“那个领头的，黑色的恶魔...我曾经见他烧尽了一座城池！那么多人的哀嚎惨叫，他就跟没听到似的！他、他们为了杀掉魔兽，什么都干得出来，根本就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

青年越说越激动，他浑身颤抖着，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天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