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那根爬满粉蠹虫的横梁,在风雨的肆虐下摇摇欲坠,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令人窒息。
“快去喊大手来,你媳妇要生了!”老太杨三妹冲着儿子张志勇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杨三妹身形高大却瘦骨嶙峋,仿佛一根在风中颤抖的芦苇,弯曲的脊背承载着岁月的沉重。
她焦急地呼喊着,眼中满是忧虑。尽管满脸皱纹,但她的目光依然坚定,仿佛在诉说着对生活的不屈。
“好……娘,您看着敏儿,俺这就去!”听到母亲的喊声,张志勇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屋外,消失在狂风暴雨中,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心中满是焦灼。
张志勇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黝黑的脸庞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皮肤粗糙得如同树皮。
他的双手长满了老茧,骨节因长期劳作而变得粗大,指缝里塞满了泥土。他的衣物破旧不堪,上面布满了补丁。
许久之后,张志勇带着接生婆李大花匆匆赶回屋内。
李大花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身子佝偻着,在十里八乡,大多数孩子都是经她之手来到这个世界,因此大家都亲切地称她为“大手”。
李大花看着痛苦挣扎的徐敏,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忖:“这情况非常棘手,弄不好怕是要一尸两命。”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和无奈。
“你家这儿媳是难产啊,恐怕会出人命。”接生婆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忧虑,仿佛一声沉重的叹息。
“大手,您务必帮帮俺家啊!”杨三妹带着哭腔恳求道,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残叶,沙哑的嗓音中充满了期盼。
“罢了!这十里八乡也就俺一个接生婆了。”
李大花长叹一声,“不过,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出了问题,可别怪俺没提醒。”说完,她挽起袖子,坚定地走向徐敏。
张志勇默默地站在一旁,紧紧地盯着徐敏,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助。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了手心,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的内心痛苦万分,既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又害怕妻子遭遇不测。
“志勇,你去外面候着吧!这里有俺与你娘就行了。”李大花端着脸盆,将愣在原地的张志勇推出了房间。
张志勇猛地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走出屋,轻轻关上了房门。
屋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张志勇静静地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无情地拍打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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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挤满了小院。他们默默地站在雨中,静静地等待着屋内的消息。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着:
“这雨邪乎得很,不知道小敏能不能挺过去。”
“以前难产也没这么凶险啊!”
“是啊!刚入春就下这么大的暴雨,还打雷,真是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