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衡点了点头,又巧妙的绕开了话题。二人又谈论了一些吟诗作赋的心得,段书瑞惊讶的发现杜宇衡在作诗上不仅天赋极高,而且还十分刻苦。他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个才华横溢的小徒弟,明年她也该有十四岁了吧?
巡抚看到大家喝的都有了三分醉意,便提议士子们玩“传绣球”的游戏,鼓声一停,绣球在哪里停下,相应座位上的人就要做一首诗。大家都摆手赞成。
第一轮游戏开始,绣球从段书瑞那里开始传,随着鼓点变得急促,绣球也越传越快,有几个士子手忙脚乱的,险些推倒了杯盘,引得其他士子一阵大笑。随着鼓声的戛然而止,绣球传到了崔景信的手里,其他人都乐了。
饶是段书瑞这般稳重之人,看到崔景信那哑巴吃黄连的表情,也忍不住噗嗤一笑。有几个和崔景信交好的士子揶揄他道:“崔兄,你刚才笑得最得意,这下更开心了吧?”
“崔兄,给我们露一手吧!你向来是最能创造惊喜的不是吗?”
这帮损友!崔景信将绣球放在一旁,站起身来:“愿赌服输。各位大人,同年们,在下就献丑了。”
“你啊,就放心大胆地作诗吧。七步之内,若是能做出像样的诗,便可免去惩罚。否则,就得自罚一杯啦。”巡抚呵呵一笑,颇感兴趣地看着他。
段书瑞也将目光聚焦在崔景信身上,想看他能给众人带来怎样的惊喜。崔景信写的诗他是见过的,虽然不能和诗词大家相比,但绝对是不在自己之下的。
崔景信吊儿郎当地走了两步,当他走到第七步时,脱口而出一首打油诗。打油诗一向以通俗诙谐为主要特点,崔景信更是将“诙谐”二字发挥到了极致,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巡抚也被他逗笑了,他伸出食指指向崔景信:“你这诗还真是做得随便啊?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崔景信自知理亏,嘻嘻笑道:“在下表现不佳,让大人失望了。不必大人开口,我先自罚三杯。”说着一口气喝了三杯酒。
传绣球比赛又进行了两轮,被抽中的是杜宇衡和陈舒云二人。二人成绩优异,作诗自然不在话下。尤其是杜宇衡,他的诗朗朗上口,赢得了满堂喝彩。
宴后,宴乐逐渐归于平静,众士子在巡抚宅邸门前散开。三月的风还带着阵阵凉意,刚才在室内还暖融融的,陡然被风这么一吹,段书瑞也稍微清醒了些。
宴席后诸事便和他不相干了,比如省试要解送礼部审查,即将已录取的考卷再审核一遍。这自然是为了保证科举的公平性。除此之外,省试还要制作省试录,专门收录及第士子的文章和诗赋。段书瑞作为省元,名字和文章当然会出现在省试录上。
他们三人原想等着殿试完再回陈伯家的,如今朝廷公布了殿试时间,三人发现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三人决定明日就动身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