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飞见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仰头欢畅大笑道:“怎么!吓到了!”
秦玄宇猛然回过神来,既是吃惊又有尴尬还带着不解,百般滋味在心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怎么开口,只能挠的挠鼻尖儿,拿起一旁的酒坛,狠狠灌了一口。
他毕竟还是一个19岁的少年,涉世经验并不丰富,与关若飞结伴同游的几天里,虽然很谈得来,也总觉得她过于阴柔了些,但碍于情面也不好深究。再加上天寒地冻,衣袍甚厚身型也颇高,才有了他今天的窘境。
关若飞跳下亭栏,晃到桌前,拿起酒坛也是猛灌一口,道:“君带我以诚,现还怎敢相欺,重新介绍一下,启阳长宫主关若飞!”
秦玄宇刚要起身,却被踱过来的关若飞按住肩膀道:“你既不是启阳人,我们又是朋友,那些虚礼就算了吧!我亮明身份,只是不愿知己好友之间,有不必要的欺瞒。”
秦玄宇从混沌的思绪里缓过神儿来,借着酒意,也随意起来笑道:“说的好!知己!”举坛又是一口酒。
只听关若飞悠悠叹了一口气,又转望亭外:“玄宇方才说的明君能臣,属实戳入我心中啊!父皇久病难理朝政,皇子们志大才疏,近四五年大多是我在主理朝政。可上有父皇,下有群臣结党,皇子们又怕我大权独揽。本宫以雷霆手段,借整治贪腐,梳理官场,进以权衡各方,利益交换,才使得政令通达。本宫减税负,修兵甲,建学馆,通商路,才得以稳定已经出现乱象的皇朝。说来短短几字,但往往细枝末节,才是政令最为费神的地方。”谈及政事,关若飞自然便带上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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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宇拎起酒坛,起身晃到关若飞身边,带着酒意自然而然将手搂在她肩上。而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秦玄宇抬起拎着酒坛的手,扫指山下皇城,歪头靠近她耳畔道:“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何爱在比地流连了,你在这里赏的不是花不是景,你在这里看的是这繁华盛世,是着锦绣山河,看的是你的心血,看的是你的成就。”
关若飞叹道:“可眼前这些都将烟消云散。皇子们怕我独揽大权,便联合起来,向父皇进言,让我去联姻。父皇似也不愿女子掌权,并想以我之能去谋他国江山,竟也同意。我真是心灰意冷,想甩手而去。毕竟我也才是22岁花季女子,没人关爱也就罢了,竟如蔽履般,丢在这处,又踢到那处!就是因为气不过,所以这几天我才在城中乱逛。”说罢,劈手夺过秦玄宇手中的酒坛,又猛灌一口。
秦玄宇却呵呵笑道:“你又叹气了。行了!你只是没有找到发泄的途径,有些憋闷罢了。你也别骗自己了,你本就不是自怜自哀的性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跟杂毛老道所学甚杂,其中就包括,相人观星之术,虽未仔细研学,但大致皮毛还是学了几手。你喜梅花,说明性子冷静孤傲,看你谈及政事时气势磅礴,却不凌厉,可见,你行事取王道而非霸道。明君之势俱备。以你才华,我想对策不止一种吧?!你只是举棋不定。每个人面前都有自己的一条道路,每当有岔路的时候,选定自己的方向,就不要犹豫。有荆棘便挥刀斩开!既然身在帝王之家,是非功过在你眼里,应是有另一种解释吧?!”
又闲谈一会儿。关若飞发现,二人性格虽然截然相反,但对事物的看法却出奇一致。只是秦玄宇谈及事物,往往没有过多的修饰,直指本质,带着少年的锐意。也正因为这样,仿佛也把他从利益纠葛的漩涡中拽了出来,看清了更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