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办法开口。

若是能糊弄过去，他只需要说一声，是。

但是他做不到。

许酒灵撑在凭栏上，松散地用手臂放在上面支撑着自己，还歪着头看着周暮。

她的眼里写满了星星，就这么盯着周暮，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丝一毫。

气氛僵持，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但也不算太久。

周暮正要开口，就被许酒灵打断了，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算了，还是我主动问你好了。”

“周暮，你不是在衍雾宫等我抄完清心经回去的吗？现在怎么出现在这？”

许酒灵拧眉，又立马纠正了，“是怎么会从朝雪公主的寝殿雪雾宫出来？”

算了算时间，周暮在雪雾宫里待了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的时间能做什么呢？

周暮想过有一天这件事会被许酒灵发现，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现在，在思考怎么回答许酒灵问题的同时，不经意间抬眸看见站在许酒灵身边的沈彻。

虽然两个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但远远超过他和明珠公主的距离。

他现在站在平地上，而明珠公主站在三阁楼上，和沈彻站在同一个高度上。

和周暮的慌张不同，沈彻风轻云淡，一如这一场戏跟他没有任何关联。

尽管，是他一手促成让明珠公主撞见。

是他略施小计，让明珠公主坠入他所编织的阵地。

周暮的目光放在了沈彻眼眸上，从沈彻的眼神当中他读出了太多信息了。

沈彻，想要明珠公主。

今日这一幕……说不定也是沈彻一手安排。

发现周暮一直盯着沈彻看，许酒灵有些不满。

这周暮还没有说清楚是否和许夏雪“狼狈为奸”，现在盯着沈彻看，是想先发制人，兴师问罪？

“周暮，你盯着国师大人看做什么？他又不能帮你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