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也,檀沁在那边喊道:“喂,快过来!”
若辰还没弄清这是怎么回事,只好失陪。
姑娘遮笑道:“公子先去忙吧!切记不要忘了阁主的话。”她欠身行礼,自觉离开了。
这时檀沁走了过来,调侃道:“看你如鱼得水的,很懂女人心嘛!”
“我……”若辰一时间接不上话。
“不取笑你了!”檀沁正色,“我看到折玉公子的那几个跟班了,他们进了楼上那间屋子,我猜折玉公子就在那儿,跟我来!”
若辰跟着檀沁,走到楼梯口,便被人拦下。
听雨阁的打手呵斥:“什么人?”
“我是今天的赢家,来见阁主。”
打手皱眉,“赌局还没开,哪来的赢家,我看你是来闹事的!”
他正要出手,只听楼上传来一个声音:“楼下可是沧州那个小丫头?让她进来吧!”
檀沁朝着打手冷哼一声,扬眉吐气,径直上楼,进入厢房。
“你还在找他?真是锲而不舍!”折玉公子饶有趣味,“若让你知道了这三年是一场空,你该如何自处?”
檀沁蹙眉,“你什么意思?”
“小丫头,你被骗了!这几年,越长风从未去过岭南,没去过武夷,就连前几天杭州之事都是骗你的,他引你在江湖上奔走,只是拿你消遣,他在耍你!”折玉公子直言道。
檀沁不肯接受,“不,这不可能!你怎会知道杭州之事?”她开始不安,自我辩解,“那些信分明是他写的,那些事也只有他知道,怎会有假?这些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沧州回来后,我便派人去探他的消息了,他借口去岭南试剑,其实是去关中杀天都四怪。”
“关中?那不是……”檀沁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长风哥哥,原来你……”
若辰担忧,“阿沁,你怎么了?”
这时玉阙山庄的打手走了进来,附耳将消息告诉了折玉公子,“公子,我们查到……”
折玉公子扬眉,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关中檀家人!”
檀沁强忍泪水,握紧拳头,“害我家人的原来是天都四怪!为什么?我们檀家与他们并无恩怨!”
“阿沁,你是说……”若辰一脸吃惊,“他是去为你复仇了?所以才瞒着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年你檀家凭着一手雕金技艺,富甲关中,招致杀身之祸,有何奇怪?越长风这些年清理的可不止他们四个。”
檀沁咬牙,“天都四怪绝对奈何不了长风哥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折玉公子淡淡道:“越长风待你不薄,我既然与他相识一场,他不希望你知道的事,我也不该告诉你。”
檀沁奉上纹银,“我知道你的规矩,这有九万纹银,我和你赌!”
折玉公子扬眉,“这点钱还不够上我的赌桌,你回去吧!你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我是为了你好。”
“不!”檀沁两眼通红,“我说过,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找到他!”
折玉公子皱眉,“小丫头,我本想保护你,你怎么一点也不识好?两年前,越长风料理了天都四怪后,去见了阴山剑尹啸天,尔后负伤离开,生死不明。依我看,尹啸天还不足以伤他那么重。这事我会继续查,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檀沁悄然落下泪来,“长风哥哥……对不起,阿沁现在才明白。”她忍住泪水,眼神坚定,抬头问:“尹啸天,他在哪儿?”
折玉公子不可思议,“你还是要去?罢了,我听说这几日他在风陵渡游荡,如果你执意要去,多叫上几个朋友吧!凭你们两个,是打不过他的。”他长叹一气,“赔本的生意我刚才已经做了一桩了,这个忙,恕我不能帮了。”
“若辰,我们走!”檀沁向折玉公子抱拳,“告辞!”
“要看你这丫头去送死,我竟然有点舍不得。”折玉公子悠悠叹气,“希望越长风还活着,不然负了你这份情意。”
檀沁和若辰离开了听雨阁。
折玉公子起身,向帷幕后行了个礼,“阁主,你这个朋友脾气真犟!”
“她便是如此,只要下定决心,千难万险也拦不住她。”这个声音很熟悉。
“这点倒与阁主相似,想来阁主便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决定帮她的吧!”
她摇了摇头,自愧道:“为了心中所爱,甘愿摒弃一切,这点我不如她。”
“属下自以为不然!阁主所付出的,并不输于这位姑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扬起蛾眉,“何以见得?”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爱人就在身前,却不敢相认。”
“你瞧出来了?”
“自第一面起,属下便瞧出来了。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他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她眉头微皱,“你为何这么肯定?”
折玉公子在桌上放下一张纸,“阁主的眼光不会有错,属下拭目以待。”他拱手行礼,自觉退下。
她掀开帷幕,露出一张惊世容颜,此人赫然便是清寒。
那张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我们在风陵渡等你,速归!——若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