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梨摆摆手,“下去做什么,他想见我的话,死了不就见不到了吗?”
所以他不会死的。
神石觉得她说的对,但是看着下头的人狼狈的摔下榻,开始蜷缩着身体一口口吐血,却丝毫没有要用解药的打算时,它还是慌了。
只是还没开口,旁边那个说风凉话的便抢先跳了下去,冷着脸蹲在他面前,伸手在他身上乱掏。
最后摸出一瓶解药,给他塞进嘴里。
几乎这动作刚做完,她面前的人便抬起了双臂,带着得逞的笑,含着热泪死死揽住她的脖子。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你嘴里是不是藏了解药?”哪有立竿见影的药,毫无疑问,又被骗了。
明梨觉得自己的刀有点蠢蠢欲动。
好在神石及时发力,她只能被人抱在怀里,从眉眼到唇,细细的吻。
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而后,他凑到她耳畔,含住那一截软肉,答,“现在才有。”
他瘦了许多,眉眼间戾气散去,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仿佛豁出性命去的深情。然后,他握住她的手,放到软绵的腰上,说了欠了许久的那句话。
“夫人,现在验收吧。”
玉缎一般的软白,同他长久以来的病体一般显得无力且脆弱,可在灯火下又显得尤其坚韧,仿佛不惧风雨。
神石又开始变成瞎子。
失了束缚的女子也终于抬起双臂,握住他的肩,沉着眸子瞬间将位置倒转。
风疏雨骤。
几经沉浮。
约莫次日午时,榻上的人才堪堪清醒。
长时间的摧折让他浑身发软,提不起半点力气,可他还是强撑着伸手往边上捞。
结果,身侧温度已彻底冷却。
一瞬间,殷浔脑海里划过很多念头,最后又归于空白。只余下逐渐酝酿的阴暗不受控制的在心底疯长,将心底铺起的名为甜蜜的棉絮冲散。
她走了。
怎么办。
昨日的打算分明是想方设法把她留下,实在不行就用强,结果他都讨好到了这种程度,都没法儿用强了……她还是……
身体上的痕迹似是雪上红梅,先前还显得炙热暧昧,下一秒却像是什么薄情的答案一般,轻而易举将他昨夜本该流干的泪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