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打架挂彩是很正常的事,一般小磕小碰都不至于用上医生,一方面是丢人,另一方面,“咳,行啊,我本来也打算去。”
他接过纸巾,又揣进兜里。
什么另一方面。
他受个伤看个医生怎么了。
有什么好丢人的。
于是不远处看完整个过程的同伙们瞧着那杵的跟根木头似的少年被挽上了车,眼中惊骇转变为八卦。
“这……”
“咳咳,可能真伤的有点重吧。”张扬故作正经,一把揽过身侧的兄弟,“大哥的事咱少管!走,哥请你们吃饭去!”
“行啊,听说华庭上了新菜,蔚哥是没这个口福喽……”
比起那些个狐朋狗友的快乐,车上的蔚麟显得格外坐立不安。
他个子本来就高,双腿无处安放,如今旁边还坐着个未特意拉开距离的高挑小姐,他稍动一下,那条紧致雪白的腿就会贴上他的,热度沿着单薄的校裤透过来,说不出的烧。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布料的缝隙里钻进来,一点点爬满大半个身体,点燃。
偏生旁侧的人像是毫无察觉,垂眸看着平板上颤动的红绿线条,无动于衷。
他只能把目光转到别的地方,故作淡定的摸手机,摸空后才想起来,手机忘在了器材室。
旁侧的人也注意到他的动作,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很快从西服口袋摸出一部手机,递了过来,“今天下午你走的有点急,我就先收起来了,刚好现在还你。”
“……谢谢。”
“不必客气。”少女弯着眼笑。
他又想起今天下午自己干的蠢事,手一抖,指腹触到那温凉的指尖,仿佛被烫着了般,一下没拿住。
于是他看着自己的手机掉到那双腿上,争气的卡进光洁的腿缝里。
“……”气氛骤然安静。
有那么一瞬间,蔚麟都想从车上跳下去。
这车上已经没有他能待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