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说完,萧琼又开始倒腾他那些信。
掌事则与明梨到外间下棋,良久才说,“白贤侄,真是辛苦。”
明梨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声贤侄是在叫自己,眉眼柔和了些,“果真瞒不过掌事。”
“倒不是瞒不瞒得过,只是我见过你许多回。”掌事落下一枚黑子,看着她,似乎有些怀念,“现下这么多年过去,你也长大了,模样与你娘当真是一个模子的像。”
白梨幼年几乎没几天清醒日子,毒性折磨着,整个药王谷为她忙的团团转,求助药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关于娘。
“我并未见过娘,掌事提起我娘,应当不是要怀念故人吧?”她抬眸,眸光依旧沉静。
掌事甚至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
许久,他终于开口,“白大夫曾托我一事,我深思熟虑,才打算同你道明。”
“你可知,你身上的毒从何而来。”
少女动作未曾停顿,一身白衣比起先前多了几分从容的漠然,手中白棋润泽指尖,带着通透的明丽感。
她说,“我知。”
屋外似有清风过廊,掌事舒出一口长气,“我早知如此。”
“那贤侄日后打算如何?可需来药庐将养?”
“药庐对毒术专研虽不如药王谷,却也有些手段在身上,未必就无法压制这毒性溢散。——而萧小盟主,现下也还没到离开你的时候。”
女子落子,将两枚黑子提掉,只答,“多谢掌事好意。两种毒现今还算平衡,相互压制,哪个都要不了我的命。与其给您添麻烦,倒不如顺其自然。”
“总归,生死有命。”
而后屋里那人便乐呵呵窜了出来,“师父你看这信这样写可以吗?”
明梨接过,看了几眼,“可以。”
少年的字比起先前成熟了不少,字里行间更是能看出其少年领袖的意气,只是在她面前还是虎头虎脑,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明梨想了想,夸了一句,“可以,字也练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