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转过了身子,对李言蹊正在流血的手掌视而不见,只是正对着李言蹊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言蹊将手中的的刀柄掷在地上,眼神凶狠:“要你命的人!”说着他化掌为拳,再次冲向那邋遢道人,李言蹊学的军中拳术,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架子,全是最实用的杀人术,出拳干净利落,击打的部位阴毒但有效。
他明知道对面的这个道人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但还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因为他讨厌之前的自己,讨厌上一次刺客袭击时软弱而怯懦的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和亦师亦友的护卫被杀,现在,他不能让悲剧重演,目前的队伍中,唯一能打的就是自己,用自己,说不能还能换来那死胖子和便宜未婚妻的一线生机。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那道人哂笑了一下,在他眼中李言蹊的拳头慢的就和蜗牛一般,待到拳风袭面,他才轻描淡写的伸出皮包骨头一般的手,轻轻握住了李言蹊来势汹汹的一拳,同时握着尺子的另一只手举起就要朝着李言蹊的臂膀砸去。
这兵器说是尺子,但更像是四棱的铁棍,是道士们用的一种天蓬尺,各面都会分别刻一些日月、二十八星宿等星象图案及天蓬元帅圣号,以示天蓬神的辟邪力量。但这道人刻的却不是这些,四面刻的都是些阿鼻地狱的恶鬼形象。
那尺子应该是一件法器,轻轻一磕,锻造精良的匕首就寸寸断裂,要是砸在胳膊上还得了,直接就成断臂大侠了。
李言蹊的拳头想抽回,但根本是妄想,他感觉自己被一个钢筋套子给狠狠地箍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尺子砸向自己臂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李言蹊的拳头上金芒一闪,接着那邋遢道人吃痛的叫了一声,箍着李言蹊的手松了开来,他趁机后撤,将那尺子躲了开来,避免了断臂惨剧。
邋遢道人松开捂着的手掌,只见掌心中央有一个筷子粗细的洞,正有鲜血汨汨流淌,这好像是被粗锥子戳过一样。但道人自己心里明白这血洞根本不会让他痛,痛的是正有一小股锋锐的能力就像是装满刀片的钻头,正沿着伤口向手臂窜去,凌迟一般钝刀割头的痛感才让他松开了手掌。
邋遢道人耸拉着的眼睛终于从半眯变为睁开,充满恶意的瞳仁盯着李言蹊,心里默默想着,这小子有古怪。